司景说,“给不给?”
这不能不给。阚泽把笔记本电脑也递过去,司景鼠标点的飞快,很快从一个“宝宝”的文件夹里头翻出来了一大堆照片,飞速往下点,越点越手抖。不仅有小裙子,还有红肚兜,口水巾,小辫子,毛蛋蛋......艹,这都什么时候拍的?阚泽这是转行去当了狗仔吗?
没天理了!
这老变-态!
司景拍着被子,冲他亮出牙。
“什么时候买的?”
东窗事发了个彻底,阚泽只好实话实说,“半月前。”
司景盯着自己穿小裙子那张,越看越心里冒火,“穿就穿了,为什么是这种衣服?”
这特么到底哪里配得上他的威武霸气!
而且居然还发了出去,司大佬上能扛天罚下能护群猫的大佬形象在一夜之内崩了个彻底,还大佬呢,人家做了绝育手术的太监猫都没他这么妩-媚妖-娆。这两朵小花一带,裙子一穿,搞不好的,就把他当小母猫了!
司大佬很想把阚泽连盆带草给扔出去。
可事实上,万一真扔出去,被别的猫瞧见了......
司景独占欲强极了,并不希望任何一只猫闻到人形六神的味道。更别说吸。
如此一来,就只剩了一个法子。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他卷着被子,高声宣布:“我要离家出走!”
“好好好,走走走,”阚泽把粥碗重新端起来,耐心地哄,“咱们先喝点粥再走好不好?胃里空空的,没有力气走路。”
他举着勺子吹了吹,把鱼肉粥吹得温热,送一口到猫崽子嘴里。司景含着粥,含含糊糊还要抗议,“就喝完这一碗,我马上就走!”
我走的可远了,一定要走到你对自己的行为意识到错误的时候,等你求着才回来!
猫薄荷草温顺地说:“好。”
并又塞了一勺子进去。
“咸吗?”
“......还成。”
司景吧嗒吧嗒嘴,继续宣布出走计划。
“我先......”
阚泽喂了一勺。
“我......”
阚泽又塞进去一勺。
“我要去......”
阚泽塞的稳准快。
司景终于忍不了了,一下子把他手腕按住,怒目而视,“让我把话说完成不?”
而且喂得这么快,我都没时间咽下去了,这会儿全在腮帮子里屯着呢,腮帮都快鼓成松鼠了。你是真看不见,还是眼瞎?
阚泽忍笑。司景费劲儿地把嘴里的粥全都咽了,这才重新张开嘴,一面施恩似的吃,一面狐疑地揉了揉自己腰。
换几件衣服而已,怎么他觉着腰也酸疼?
他不知道自己昨天在阚泽身上做了一个半小时的水中俯卧撑,这运动相当耗体力,腰酸腿软,两条长腿都提不起什么力气。身子好像还在晃晃荡荡,司景挪了挪,立马被阚泽贴心地在他和床头间放了个枕头。
司大佬靠着枕头,终于觉着舒服了。
啧。
阚泽问:“怎么知道的?”
换装这事?
司景喝醉后挺乖,不闹也不吐,就喜欢自个儿傻笑,再卖卖萌。而且喝完第二天,基本上前一天晚上事情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半点想不起来。这种情况,俗称断片。
阚泽见识过他醉酒,知道他不记得,瞧见他今天如此清楚,还有些诧异。
司景冷笑声,把手机举给他看。
上头是个全新的朋友圈,只有唯一一条消息,用户头像是条腾飞的龙。
【我崽,俊吧?[心][心][心] @第一狐 @ 白 @ 我家小花天下第一可爱】
底下是九宫格,花式猫咪走秀来了一波儿。
“......”
猫薄荷草沉默。
“而且他还是今天先加的我,然后才发的,”司景盘腿坐在床上,笑出一口白牙,“嗯?”
“......”
早知道不给那帮子妖发了。
就知道捅娄子。
呵。
捅娄子的老父亲慢慢悠悠举着龙爪戳昨天刚买的手机。他打字速度慢,又不熟悉拼音,打一个字得想半天,白宏礼刚刚教过他注册加人,这会儿只偶尔过来扫一眼,瞧瞧他进度。
“怎么样了?”
蛟龙的架势活像是个古稀老人,恨不能在鼻梁上架副老花镜。他费劲儿地按着,慢吞吞说:“还没好。”
大胖鲤鱼于是又扭过头,无意中一刷自己朋友圈,差点儿失声尖叫出来。
“前辈!”他喊道,“前辈,你怎么发出去了?”
蛟龙终于从手机上抬起头了,望着他。
“啊?”
“你发出去了!”大胖鲤鱼焦急地拼命按,“怎么办,这怎么办?......趁着恩人没看见,咱快点儿删吧?”
他鼻尖额头都冒了汗,蛟龙不肯把手机给他,“我还没发完。”
......可再不给我,你就不用发了啊!
你说不定会没命发的!
蛟龙说:“可我是自己发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司景,司大佬,猫中一霸他能看见啊!
因为你刚刚加了他啊啊啊啊啊!而且你刚刚连战友也一块儿卖了个干干净净啊,这是干嘛,方便敌人直接发动团体攻击吗?
白宏礼焦头烂额,试图和蛟龙解释清楚。还没等他想好措辞,手机忽的响了声,再刷新,刚刚那九宫格底下赫然多了条评论。
【我崽:等着。:)】
白宏礼:“......”
他猛地咽了口唾沫。
求问龙肉怎么做好吃,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