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曜的问话问的没头没脑,但是王直明白他的意思,他低声道:“王贵人。”
“她?”拓跋曜冷笑,她哪来的本事从自己私库里拿祭红珠?
王直不敢替自己辩解,只在说完事情经过后,伏趴在地上等死。但是他没有想到拓跋曜并没有杀他,只是吩咐常大用拖他下去狠打三十大板。莫说是常大用,就是王直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两人皆面露惊色。
拓跋曜漠然道,“若非阿蕤替你们求情,你们以为你们能活。”拓跋曜还能不知道阿蕤的心思?她不就是担心自己迁怒这些下人吗?拓跋曜还想把阿蕤带回来后,哄她开心,自然不会在这时杀她熟悉的人,他这也是替阿蕤在施恩。
拓跋曜的话让王直痛哭流涕:“奴婢谢陛下恩典。”他就知道小娘子不会不管他们的。
拓跋曜洗漱完毕,换上干净的衣服,王贵人已经被常大用请过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明显感觉气氛不对,见拓跋曜走出来,她下意识的想哭诉,但看到拓跋曜阴郁的目光,她竟然吓得呆在原地不敢乱动。
拓跋曜坐在上位,垂目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王贵人,“祭红珠和书信是谁给你的?”
王贵人心里还存着一丝太皇太后来救自己的指望,她并不知道祭红珠不止一串,还有一些瑕疵品残留,所以她想就算谢知想证明自己清白,也不可能拿出两串祭红珠。她怯生生的说:“那不是祭红珠,是一串红宝石——”
王贵人的话还没说完,拓跋曜就不耐心听下去,他一把抓起王贵人脖子,“说实话!”想到这人就是推动阿蕤自尽和离开的罪魁祸首之一,拓跋曜手不可克制的紧紧的勒住王贵人的脖子,阿蕤那时候投缳是不是很痛苦。
王贵人一开始还惊慌失措的想要挣扎,但是随着拓跋曜的越抓越紧,她双目渐渐失神,双手无力的垂下。
“陛下!”太皇太后回宫后,正想叫王贵人过来问话,但拓跋曜的人已经早一步把王贵人带走。她本想去建章宫一起问询,但中途出了点事,她耽搁了一会,没想赶来时就看到拓跋曜差点把王贵人掐死,“你想杀了她死无对证?”
拓跋曜被太皇太后一喝,理智再次回复,他勉强压住心底里的戾气。依照拓跋曜的本性,莫说王贵人,就是王直、一众留在京城的人手,都不可能活下去,甚至常大用都会被拓跋曜迁怒,谢知早猜到这点,信里反复说了几次,让拓跋曜不要生气,怒极伤身,也不要随意迁怒无辜。拓跋曜的戾气被勉强压抑,直到听到王贵人居然还在说谎时,才忍不住出手差点掐死她。
王贵人死里逃生,甚至不顾身体瘫软的,四肢并用往太皇太后处爬去,她的裙摆上有一处湿润洇开,太皇太后厌恶的让宫侍把王贵人拉开,冷声问她:“王元妃,你的祭红珠是从哪里来的?”王元妃是王贵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