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心有不甘,贾琏还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答应了大家,办起来也是尽心尽力。等到他手里的银票,终于全部换成了地契、房契,又分别交到邢夫人、孙苑与黛玉手里,就到了贾赦再次归家的时候。
贾赦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远离京城,他就在一个离京三十里的庄子上住着,每隔十来天也总是回家看上一眼,只是一般的庆吊之事再不参与就是。
看着贾琏交给他的各种契纸,贾赦有点吃惊:“这么多?”
可不是多吗,就是邢夫人的五万两,都买了两座四进的宅子,还有好地段的三个铺子,别人的一算可知。
贾琏就擦一把早已经干涸的辛酸泪:“为买这些东西,您知道儿子受了多大的累。不是千挑万捡小心比对过的,哪儿敢到您老的眼前。”
贾赦也不吝夸奖:“我儿子果然进益了。你眼光这样好,老子走得也放心不是。不错,这精明劲,果然是老子的儿子。”虽然是便宜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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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交待后事一样的话,贾琏又要炸毛,现在他就听不得这个,贾赦只好安抚他:“比方,你老子就是打个比方。”
从那堆契纸里挑出来两个百顷的庄子:“聪聪与安安一人一个。”又挑出两个铺子:“巧姐儿与宁宁一人一个。”
那是人家时先生的好不好。贾琏见他老子如此明目张胆,觉得人生就要幻灭,贾赦看他的表情,才想起自己没与他说那五十万两里有他的二十万两,不过是假托时先生之名,给贾琮攒些家底。
“这些东西时先生怕也是给琮儿准备的,他自己哪儿用得到,又不想娶媳妇。所以琮儿给他自己的侄子侄女的,你收下就是。”
这才不是收不收的问题:“父亲,琮儿将来的家产,自有我这个哥哥给他置办,哪儿用得到时先生费心。如果琮儿知道这些东西竟是外人给他办的,可让他如何想我这个哥哥。”
说到最后,贾琏气愤地给他老子定性:“您这是,您这是在挑拨我们兄弟关系!”
就算是贾琏脸不好看,说的话也不好听,贾赦却听得一脸高兴:“听你这样一说,我才是真的放心了。没事,没事,我会与时先生说的。你放心,”接下来又是一脸委琐:“时先生底子厚着呢。”
你竟是这样的父亲!贾琏这回真的幻灭了。
等晚上贾琏将贾赦硬塞给他的契纸让孙苑收好时,就与她说了今日贾赦所说之事,孙苑也是一脸的不自在:“父亲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怕我到时说些什么,让琮儿什么也得不到,才将琮儿交给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