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到锦衣卫这个不想听的名字, 云光只好向贾赦请罪:“国公爷教训的是,末将这就回去,将营中之人集合起来训话。一定好生整顿军纪,这些人也实在有些松懈了。”
贾赦摆出不为己甚的样子:“一个管带都自尽了, 怕是营中人心思动。你也别弄得动静太大,免得动了军心。”
等云光应下出去后, 贾赦对着时先生翘起大拇指:“高, 实在是高!”
不过时先生不知道这是句经典, 只气恨道:“跟着你这样一个傻大胆,不给你收尾, 只怕大家得一起完蛋。”
沟通不良, 贾赦还会伏低做小。他亲自做起给人铺纸研墨的活计来,看时先生在纸上一点点谋划推演接下来的行动。时先生就道:“还是不能大意。得防备云光使非常手段。”
云光可不就是大意了?以为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贾赦等人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下, 帐前的守卫, 更多担的是个通传功能, 加上暗卫身手了得,才能及是发现了暗格所在。
能让云光如此珍视的信件,定是他为了留上一手没有销毁的东西。现在让锦衣卫一吓, 可不就想起销毁来了?好在时先生布置得当, 暗卫自有一套传递消息的法子,才有了贾赦及时请人之事。
“等云光发现信已经不见了, 怕是会有一声大闹。”时先生边写边说, 笔下一丝不乱。
贾赦并不怕事:“咱们没有作案时间。他营内又早有内鬼, 还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锦衣卫,闹不到咱们头上。”
闹不到他们头上,却可以闹到别人头上。甲卫来报,云光已经集合全营将官,将人人骂得狗血喷头不说,还让大家将自己今日何时在何地与何人在一起,一一分别交待清楚,说是要查李管带自杀还是他杀。
看来云光已经发现书信被窃之事,只不好明面发作,才想出借李管带之死查一查,也算是有几分急智。只是暗卫一经得手,就远远出营了,营中盘查再严,也查不到根本就没出现过的人头上。
“国公爷,”云光此时声气都低了几分:“不知道国公爷与锦衣卫的大人们如何联系?”
“我从未主动与他们联系过。”贾赦面有不解:“怎么,你要找他们?”
云光却不能说出自己怀疑是锦衣卫拿了书信,只好道:“今日查了一天,人人都说没见李管带有什么反常,也没见他与什么人有过接触。所以末将想着,是不是锦衣卫的大人们在暗中能发现些什么。”
贾赦脸上的恼怒一闪而逝:“只有他们觉得自己该出现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的存在。并不知道平时他们都在哪里存身。云将军,”说着就埋怨起云光来:“都和你说了,不要动静太大,免得扰乱军心,可你看看你。”
下面的话虽没出口,云光也知道他嫌弃自己让大家交待之事动静不小,营中也确实出现了人人自危的情况。可是不这样查,那几封信就真不知所踪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还不是一颗脑袋。
想着贾赦刚才现出的恼火,云光试探地问:“国公爷要是身陷险境,是不是锦衣卫的大人们就会出手?”
“大概吧。”贾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云光:“云将军,你们营中刚出了刺客一事,可别再出一次才好。要是再出一次,我就不会再给将军自辩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