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听到了一个男人在说“谢谢”。
是不是那个在医院里的男生？
顾一望轻抿了下唇，起身。
栗夏挂了电话后就开始和许成慕吃起这顿午饭来。
许成慕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点明让栗夏吃中间肉多的地方，但他却一直都在夹边边角角的鱼肉吃，把肉多而肥的中间那一块都留给了栗夏。
栗夏看出来了她这个绅士的行为，在心里偷着乐，表面上还要假装不知情，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要让自己脸上的笑太过放肆。
“你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来了？”因为不说话的话，气氛实在是过于安静沉默和尴尬，栗夏就随口问了一句，想用聊天来减少一下他们之间这种不太自然的氛围。
许成慕没有丝毫的掩饰，直接如实说道：“感谢你。”
怕她不懂，顿了顿又补充道：“每晚给我唱歌。”
栗夏听闻，一笑，“没事啦，反正我平常也喜欢哼歌玩儿，你找我唱正好能锻炼我的嗓子呢。”
“啊，”她忽然抬眼看向许成慕，有点好奇地问：“我能问一下，为什么我一唱歌你就会睡着吗？”
栗夏笑笑，说：“我就是挺好奇的，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
许成慕沉吟了片刻，开口淡淡道：“我有失眠症。”
“但是听你唱歌就会很快睡着。”
栗夏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回答，超乎意料的答案让她愣住，表情怔忡了好一会儿。
许成慕居然有失眠症？！
栗夏想到之前她跟司薇说许成慕去听她的课还在课堂上睡觉的事情来时，两个人分析的是他想引起她的注意力，可能是想追她。
现在看来，是她们多想了？
栗夏神情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呆滞，本来挂在嘴角的笑意也凝固住，渐渐的消失不见。
“所以，”栗夏稳了稳情绪和心神，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问道：“你让我给你唱歌，就是想治疗你的失眠？”
许成慕轻点头，“嗯。”
“那你每周都去上选修课，也是因为听我弹琴唱歌才能睡着，所以才去的？”
“嗯。”
栗夏的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什么想引起她的注意，对她有意思，想要追她。
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意|淫。
顾一望开着车到栗夏学校周边的烤鱼店外时，透过车窗看到了靠窗的两个人正在相对而坐，一边说话一边吃着烤鱼。
顾一望撇开眼，下颚绷紧，嘴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
真的是那个男生。
他在店面外面的马路上靠边停了一会儿，就开车离开了这里。
而坐在店里的栗夏，再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许成慕根本都没有察觉到栗夏情绪的变化。
他这会儿还在很认真地想，不能每周都这样请她吃一顿饭了事。
过了片刻，他礼貌地对栗夏说：“从今晚开始，我每天支付给你报酬，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