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崽崽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黑压压的云飘到干旱之地。
憋了一路,憋的快要失禁的乌云终于痛快地释放了。
林和玉蹲到县长身边,听他说话。
县长像其他老农一样蹲在地里,摸着土淋着雨,又哭又笑,“有救了,有救了。”
县长看天,“云厚,雨水够。”
县志上有记载,大旱后往往是大涝,居安思危,县长安排青壮年冒着雨连夜挖渠沟,如果遇见大涝,雨水排入大坑中可保这一片村民,如果继续大旱,大坑的雨水也能撑过一段时间。
林和玉欣慰。
老昏君消耗龙气,县长这种一心为民的好官一直在制造龙气,虽然稀少,但聚少成多,若大周全是这样的好官,老昏君就是再作,大周的龙气也不会被他耗尽。
林和玉把这一点记在心里。
回去后,她要把这一点讲给小皇子和臭男人听,知人善用、慧眼识珠比算数、作诗、排兵布阵重要的多。
论看人这一点,臭男人不行,他就是识人不清才遭了难。她也不行,她做人的时候也识人不清,才被闺蜜和渣男联手坑。
还得找个这方面的人来教小崽崽。
林和玉把一缕灵气又细分成了许多份,这一份不断稀释后的灵气才能被人吸收。
林和玉把一份灵气送给县长,让他当年救灾摔下山时受伤的关节彻底痊愈。
每逢下雨,湿气重,关节便会提醒他曾从山顶滚到了山脚,老天保佑他,从山顶滚到山脚也没丢掉小命。
疼了这么几十年,早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不疼了,县长一时没有发现,回到家里,撸起裤腿用热水烫一下关节好睡觉时才发现他的膝盖不疼了。
县长一阵惊呼,县长夫人放下柴火,跑过来,“怎么了?”
县长:“我的关节。”
当年受伤后无钱医治,关节没有长好,畸形丑陋,现在却光滑平整。
县长夫人摸一摸和普通人无异的膝盖,神色惊诧。
两人草草地收拾一下,把家里能拿出的好东西全供奉上,跪地磕头。
贡品点了三根香,鬼灵能吃这些贡品。
林和玉吃一口县长夫人包的野菜鸡肉大包子,眼睛噌一下亮了。
特好吃!
县长和县长夫人眼睁睁地看着贡品上的包子一个个地消失,两股战战。
林和玉吃了三个大包子,给小皇子和小道士留下两个大包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打包带走。
县长和县长夫人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们过年过节都会供奉祖先和神明,头一次看见贡品被吃。
林和玉凝实灵气。
县长和县长夫人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仙影,连连磕头。
林和玉避让。
她给他治病,他夫人给她包子吃,钱货两讫,谁也不欠谁的,这么跪她,她心虚。
天道就喜欢它家鬼崽崽这份谦虚,洒下一束月光给鬼崽崽,让它家崽崽看起来更仙气飘飘。
再这么磕下去,额头就要磕坏了。
林和玉出口制止,“你们额头不疼吗?”
县长和县长夫人愣一愣,停下了磕头。
可以正常聊天了。
林和玉:“你父亲是不是长刀营出身。”
县长诚惶诚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