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定海神针,无情又把骷髅头摄来,这家伙假装还未睡醒,当面呵欠连连且睡眼惺忪,可是无情一眼就将骷髅头的表演看穿,他指着面前这俩小玩意儿,问骷髅头,“它俩黏腻成这般,你可知晓?”
同在一片天地里生活,神通广大的骷髅头怎能不知情,但他的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要爽利。
“你不要装傻,以后给我看紧它俩,如果出了龌龊事,我唯你是问。”
“你记住,以后千万别特么再来找我,老子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骷髅头望天喊了一嗓子,也不知是在抱屈还是在发牢骚,无情瞪了他一眼,随后就出了识海,留下惶惶不安的定海神针,但这小东西只是害怕了一阵子,便又贴上水纹好顿蹭。
“你记住,以后千万别特么再来找我,老子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骷髅头见状马上嘟囔了一句,不过他的管教也就到此为止,器灵听或不听,骷髅头都不
想再深加干涉。
并非是定海神针有何不良居心,实则是无情不懂,器灵的这种心态类似于小狗恋。蒙昧生物出生后,都会记挂住第一眼所见的生物,其后时时恋畔左右,最常见的实例便是新生小奶狗,总会围绕在主人或者母亲身边,对于蒙昧生物的这种追随,便用小狗恋这三字以概之。
定海神针被彻底洗刷了一遍,虽然文殊在洗脑方面占了先机,但器灵身上的识海烙印太深,所以其主观上更认同无情对它拥有主权,而后者当时信口开河,不仅给它编排了个身世,还给它指派了个爹,这才是造成定海神针心态转变的始作俑者,致使它过分地恋栈水纹。追本溯源,罪魁祸首实则是无情,可他并不自知。
其实无情身边还有现成的例子——侍佛,那小子对无情的依恋就太甚,甚至远超过对其父母,这并不是因为侍佛出生时第一眼先见了无情,而是缘于其后无情给他的常年陪伴和过度灌输。无情来自于资讯大爆发的异世,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所见识过的事物却非
常多,而且无情还好寻思,其所获的心得体会和经验教训也自然颇丰。他把这些都涂抹到一张白纸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也不管侍佛这孩子能否消化吸收,只是一味地填鸭,此举等同于文殊给定海神针的洗脑,而且他还没有竞争对手,自然是行成功满。于是在小侍佛的心目中,无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俨然与神佛无异,这便是小家伙那份过度依恋的基础所在,后来发展成极度盲目崇拜,甚至比至高信仰犹要坚定。
当然,过快催熟一定有代价,侍佛用纯真的童年来硬理解成年人的心路历程,其自身便不可避免地成长为一个矛盾体。他稚气未脱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狡黠成熟的心,随着年龄的增长,侍佛身心上的冲突就越为频发,总有突兀的特质在他身上显现,那都是他在重复地自审、否定与再判定,可能侍佛心里想得,比“生存还是毁灭”更复杂吧。
爱太多,心则盲,无情还未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他只看到了徒弟的顽劣,侍佛这小子命大,没有被无情灌输得精神失常,已经是侥天之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