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盼着名剑最好再去暗杀黄龙一次,到时候他们抓个现行,也省得绞尽脑汁地给他罗列罪名了。黄龙也很配合,白天招摇过市,频频在名剑的视线里现身,极尽挑衅嘲讽之意,晚上他则回南大营的寝帐等着被暗杀,可如此过了三天,千佛山一直风平浪静。同一个错误名剑不犯两次,无情见此也就死心,于是还按照计划来。
三入陆家,无情还得关闭符信,好长时间没有侍佛的消息了,他很惦念这孩子,临走之前,无情试着给小家伙发了一封符信,没想到竟然发过去了。
“哎呦我去!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时把你拉出黑名单呢,你能掐会算么?”
师徒相距百里,仅从符信上的话语,无情就能想象到侍佛目瞪口呆的样子,也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惊喜。这段时间是二人有生以来最长的失联,
想到徒儿那天真可爱的脸庞,无情的眼睛就不争气地湿润起来,与此同时,在山上的某个旮旯里,发出符信的侍佛也在抹眼泪。
无情旋即想到这小子不靠谱,别又使性子关了符信,他赶紧扔出一连串儿的问题,“小兔崽子,你在哪儿?在干什么?你不想家吗?为什么不回家?”
“哎呦我去!师父你挺会玩啊,这嘴都赶上冲锋枪了,也不怕把我问懵了。我在山上呢;正在气佛;你都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还想家;我不想家,干嘛还回家,让你再给我送回姑子庙去啊?”
“混蛋,好好说话,她们可都是你长辈。”
“哪有这样的长辈?师父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么?哦,你肯定知道,师父也是过来人。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男人怎么可以被女人凶,而且还被凶成那样?这仇我会记一辈子。”小侍佛的大男子主义发作了,也不再哭
了,红红的双眼都立起来了,“她们怎么凶我的,我全都记在心里,将来一定连本带利全都凶回去。哼!为了铭记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了提醒自己时刻不忘雪恨,我以后只穿凶衣,只穿凶衣,只穿凶衣!”
“臭小子,既然你这么能耐,在庵里为什么认怂,你跑什么,跟她们正面刚啊!”
“我…”
“你也就是嘴上逞能,哪怕再给你修炼一万年,只要重回有情庵,你还是被凶的命。还口出狂言说要凶回去呢,我看你是要熊回去吧。”
“呜呜…”
“你哭个屁啊,有情庵的人是有些女权主义,可她们都是性情中人,比任何人都靠得住,我现在说这些你不爱听,只有等你遇到大事了,你才能明白我的话。受点小委屈你就不依不饶的,你怎么不说你也有错呢,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你可以不学无术,但不能摆到台面上来。”
“谁不学无术了,那都是你教我的;我也没摆到台面上,那些笔记是她们搜出来的,我压根儿就不想给任何人看。”
“那些笔记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尤其是辱佛谤佛的话,你更不应该记下来。”
“好!好!好!都是徒儿的错,都怪我。”
师徒俩吵了一通,以前都是无情训话,侍佛老实听喝,这次竟然敢顶嘴了,看来小家伙是真地长大了,至少心变得强大了。
接下来侍佛便不作声,无情以为小家伙在赌气,也没当回事,可隔不一会儿,他脚下就传来轻微震感,联想到侍佛的作妖能力,又联想到地震是由佛像移动造成的,再联想到侍佛刚才说的气佛,无情顿时怀疑这些地震都和这小子有关。
“气佛是什么意思?怎么个气法儿?”
“不告诉你!”
“那凶衣又是什么衣服?”
“以后你就知道了。”
臭小子越来越精明了,吊起人的胃口,然后就扎紧了口风。且随他闹吧,等闹大了,自有人收拾他。无情捶了下桌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家里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