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约定,它们齐心协力建造识海,等完工后再招无情下来,随后它们一起说句祝福语,权当是无情渡过了心劫,但第九心魔此时的作为,是要用自爆,来释放体内的法则之力。
如此之下,它建造出来的陆地框架,将比预想的还要大出许多,为了无情,第九心魔算是下了血本,这是一份人情;而且它施法后会即刻消失,不会与无情再照面,让无情不费吹灰之力,就渡过一次心劫,这也是一份人情;接下来,其他心魔在它建造的陆地上施工,要想与这个框架完美契合,就不得不下血本,也释放出自身的法则之力,这样它们与无情,都不会再走渡心劫的过场了,促成这一切的全是第九心魔,让无情躺着就渡过了六次心劫,这还是一份人情。
这就是算计,而且是摆在明面上的算计,其他五个心魔即使心知肚明,也只能配合地接受,如有不从,就是抚了主上的颜面。将来,主上如果领了所有心魔的情,但最中意的,还是始作俑者第九心魔,这又是一份好大的人情。
连第四心魔自己都想不到,第九心魔能有此等算计,全是受它启发——“若要贪功,就得不遗余力”。
识海中突然光芒大作,第九心魔自爆消失,透明球炸裂开来,向四面八方辐射出去,把沿途遇到的混沌浓雾都融化成液态,随后在法则之力的作用下,所有液滴又被牵引回原处,如百川归海一般汇聚到一起,经过蠕动变化之后,一块带有负心山的陆地,就在识海中心成型了。
暗叹一口气,其他心魔虽心有不甘,却不敢稍有懈怠,它们马上接力建设,忘情水、遗忘谷、心头锁接连被建造出来,当然三个心魔也接连消失,只剩下私交较好的第四、第五心魔。
在准备建造绝情崖之前,第五心魔仰头遥望识海上方,问第四心魔道,“兄弟,听说主上从不曾到过绝情崖,你说他会去吗?”
“谁知道呢,他又不是主上。主上每日固定的行程,就是出音楼,翻负心山,穿遗忘谷,上心头锁,过忘情水,但却从未坚持到过绝情崖,总是半途而返,也许主上还是狠不下心,做不到绝情吧。每每回程之后,主上都会在负心山上小憩,坐山头,叹着气,观音楼。”
“主上最重情义,我们若能被主上记住,那就是天大的造化,这次多亏兄弟提携,回去后我要请你好好喝一杯,聊表谢意。”
第五心魔的态度很诚挚,第四心魔颔首同意。
目送第五心魔自爆,看着绝情崖成型,第四心魔喃喃道,“你若不去,生死同心;你若去了,日后反目。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