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因为福泽谕吉的到来, 事情的发展出现了质的变化。

比如说, 本来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 一致将敌意对准了他。

迎上森鸥外幽深不见底的眼眸, 福泽谕吉眉头紧皱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射向他。

“森阁下,你这是打算与武装侦探社开战吗?”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发现福泽谕吉却将整件事又推到了一个高度。

随后他又直逼里包恩, “彭格列也是做这种打算吗?”

森鸥外眼眸暗了暗。

“福泽殿下说笑了, 港黑虽然和武侦摩擦不断,但还没到要开战的地步。”

他微笑着,收起了手术刀,露出一副谦逊的模样。

“女儿长大了, 想要飞了,作为一个父亲, 自然是要支持的。但是无论怎么样,女儿还是会恋家的。毕竟家里可是有重要的回忆的。是吧?茉莉?”

有栖川茉莉避开了他的视线,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森鸥外不在意, 他笑了笑,带着爱丽丝离开了此地。

他走得如此干脆, 这倒是令福泽谕吉有些惊讶。

相识多年,福泽谕吉知道森鸥外不是那么容易就罢手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摸不准这个人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林太郎,你好没用,又没有把茉莉带回来。”爱丽丝一如既往地嫌弃着森鸥外。她双手抱着胸, 扬起了下巴。

“这样下去的话,茉莉真的会飞走哦。”

因爱丽丝童言无忌的话而发笑,森鸥外摸了摸她的头,被她嫌弃地避开了。

“爱丽丝真会开玩笑。把翅膀割下来,不就飞不走了嘛。”

说话间,指间的手术刀已经干净利落地割下了一只啄食的灰鸽的翅膀。

可怜的灰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满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扑腾着。

“嗯嗯,没错,只要割下翅膀,就飞不走啦。哈哈哈……爱丽丝好喜欢跟茉莉在一起。茉莉来了之后,林太郎你就没用啦!”

“别这样呀,爱丽丝……话说回来,太宰君这几天实在是太不乖了……”

——

里包恩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却没想到此刻。和女儿的养父打了一架,听到了这个死变态的变态发言。问题是这个变态还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留下他面对女儿的沉默。

有栖川茉莉向福泽谕吉表达了感谢。

福泽谕吉说:“多谢你对乱步的照顾。”

他看了眼站在一边的里包恩,随后对有栖川说:“如果我有空的话,可以来武装侦探社坐坐。”

在有栖川看来,当然只是客套话。

她说了句一定,然后就和福泽谕吉以及江户川道别了。

直到坐上回东京的电车,有栖川都没有看里包恩一眼。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父亲,对母亲几乎没有记忆,唯有养父一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然后二十多年后,亲生父亲忽然找上门来。

这比自己的养父成了黑手党首领还要不可思议。

有栖川走在前头,里包恩跟在她身后,保持着十步的距离。

“您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栖川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着里包恩。

“道歉也好,愧疚也好,亦或是其他的什么难言之隐,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栖川茉莉想看看他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可是她失败了。

“这些只是托词。我对你和你妈妈的伤害,是这些托词都无法掩埋的。”

里包恩低沉地说着。

“无论是什么样的借口,都是不行的。”

“所以连这些托词你都选择不说吗?”有栖川特别想笑出来。

可是还没笑出来,眼泪就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