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关头,大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掩饰,反正这里没人是真心希望他的父皇继续活着,都巴不得圣上早点驾鹤西游。他的父皇,在位二十余年,还真的很失败呢。
想必今日太子已经拟好了传位诏书,就等着皇子们齐聚,众目睽睽之下,让圣上签章落印。毕竟父皇病了那么久,政务总还要有人名正言顺来处理。太子被臣子们架空了实权,唯有早日继承皇位,才有机会翻身。这一次,太子必须孤注一掷了。
唐余粗略统计了一下太子带来的人手,与他早就调动安插好的黑羽卫算是势均力敌吧。父皇身边还有些大内侍卫,这些人的立场就不好判断了。
父皇最信任的太监总管韩公公伫立在寝宫门口翘首以盼。唐余注意到韩公公在看见他和太子的身影后,面部表情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韩公公莫非也已经倒向了太子那边?
不过韩公公开口却说,圣上单独宣召四皇子觐见,让太子殿下去偏殿稍事休息。
太子进了偏殿心中忐忑,随后其余皇子乃至襁褓中的幼年皇子也都纷纷进了这间偏殿等候。大家都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却又没有得到更正式的通知。见着太子也在,还以为是太子做主将他们全都集合进来。
太子一面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一面还是尽量做出仁慈兄长的模样,假装胜券在握安抚众人。
唐余心想三万两白银收买韩公公,只需他在门口说一句话,让他有个机会单独见父皇,看来还是满有成效的。太监哪个不爱财?
没想到本应在病榻上躺着的神志不清的父皇,此时竟然异常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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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刚才并非韩公公假传圣旨,而是父皇真的下旨单独宣召他觐见?父皇这样子并不像神志不清任人摆布或受了胁迫。父皇看向他的眼神里竟然是流露出了几分期盼和渴望。
是大雍提前动手,将暗桩都伸向父皇身边了么?所以父皇才如此渴望单独与他这个大雍长公主的夫君说话?
“余儿,你总算回来了。”
唐余望着父皇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容颜,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后的自己。不过他或许活不到那么年长的时候了。
父皇也才四十出头,双鬓已经斑驳,眼窝青紫该是“纵yu”肾虚所致。
此时此刻,久别重逢,父皇竟然对他和颜悦色说话,真是很少见。
“儿臣叩见父皇。”唐余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跪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像是根本没看见父皇伸过来的手。
南唐皇帝跌坐回龙床之上,眼中浮起一层忧伤之色,轻飘飘说了一句:“余儿,你的手段真的高明,朕这张脸,竟然不知何时被改的如此像你。怪不得他们都不怀疑你是朕的亲子。”
唐余心内一惊,虽然伏跪在地的姿势没有变,却已经暗中凝聚了十二分的功力,随时准备出手。这座寝宫之内,藏了十二名高手,他能感觉得到。这其中只要有一半人会听命于父皇,对他发起攻击,另一半人只是犹豫或袖手旁观,他今日就要比原计划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还好,长公主仿佛先见之明一样,让他穿上了整身的天丝软甲。不达目的起码能全身而退,可他怎么可能错过今日的机会?他不会退却,他不能再等了,他要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