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给人疗伤的方法一向都很粗暴,何况又有长公主殿下的吩咐。唐余的外衫被丢在一旁,已经被血水粘在伤口上的内衣被大力撕扯掉,凝结的血痂再度崩裂,仿佛又一顿酷刑。他咬着嘴唇,没出声,努力将视线聚焦。
他看到了长公主殿下的裙裾边缘,闻到了似有若无的女儿香。其实还有饭食的香气,就在附近不远处。
影卫此时还没来得及往唐余渗血的后背上涂药,手握药瓶僵在一旁。
唐余也没有意识到是有人正要为他疗伤。他以为是长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才将他叫醒。他也不曾觉得这种叫醒人的方式有什么不对,蛮高效快速,长痛不如短痛。
他的眼睛瞟了一下桌子上的饭碗,垂眸,身体从床上滑落在地,跪好。等待着长公主先开口,亦或者……深更半夜的,他被脱掉衣服,她并不是来找他说话。
梦中慈母的怀抱,余温尚在,他的心却无来由地一冷。他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容貌长得好,如果普通一些,会不会就不容易这样被人惦记。当然也许正因为自己的长相,这才能引起长公主的兴趣吧。
“shang床吧。”安如昔邪魅一笑,颇有几分逼良为女昌的味道。
唐余默然,斜睨一旁不知所措的影卫。
影卫自以为已经揣摩到了主人的邪恶意图,很机灵的将金疮药留在了床头,整个人“嗖”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安如昔耳听着影卫和仆役们都退散到了院子外围,保证听不清看不见的位置,她也终于意识到了,那些人在想什么。
&n-->>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大晚上的,将貌美男子留在自己院中,长公主还能干啥。疗伤什么的,只是借口前戏而已。
唐余又艰难地回到床上,侧躺着避免压到绽裂的伤口,犹豫着是不是要自己动手将下面这条裤子也脱掉,免得一会儿损毁。却见长公主一脸沉默双眼直勾勾看着他,不发话。他没有太多精力猜测她的想法,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在下要怎么做,才能得到饭食和疗伤药物?”
他发着烧饿的眩晕,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听说有些事情做起来是很费体力的,尤其他以前从未亲自做过,多少还是会生疏,万一伺候不周惹恼了长公主殿下,少不了又是一顿折磨吧。
“你认为所有事情都是有条件的吗?你以为可以给我我想要的,就能换来你需要的,对么?”安如昔说这话有些拗口,却是发自肺腑。她心头纠结着一种莫名的酸楚,偏还不能直白承认自己是真好心,就是单纯来送吃的给男主疗伤的,从没有想通过索取回报。
“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好处。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必是有所图谋。除非那人是我亲娘。”唐余的语气很淡然,眸子里浮起一丝苍凉之色,宛如落日余晖,只那一刻光芒四射转瞬便陷入深沉漆黑。
虐文世界的悲惨男主,果然不可能真的阳光灿烂,也不会轻易相信旁人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