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弹琴不错,难道你还会干别的?”管笠反问。
唐余眼神哀伤,唇畔泛起一丝苦涩笑容:“倒不是还会别的才艺。其实那一日的曲子并没有弹完,琴弦就断了。父皇视此为不吉之兆,很是不悦。在下的几个兄弟冷嘲热讽添油加醋,母后便听信谗言以为是在下的过错,随便找了借口将在下赶出殿堂,鞭打一顿罚了几日禁闭。从此以后在下就再也没碰过琴。”
管笠完全被唐余特意营造的气氛感染,沉浸在这个悲伤的故事中,自作聪明的脑补道:“那琴弦不会是被旁人使坏,故意做了手脚,才害你……”
安如昔却因着有系统傍身,又常看晋江的小说,见多识广。对唐余这番说辞并不能尽信,不过也暂时挑不出明显破绽。唐余这些话前后呼应,即解释了琴艺高超的传闻,三言两语还顺带着描绘了他在南唐不受宠的艰辛生活。不仅打消了管笠的怀疑,甚至还试图以此印证当初他交待的所谓没学过什么才艺的“实情”。
如果这些都是唐余刻意隐瞒,那还真是逻辑严谨,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设计。便是南唐皇室之中也未必有几个人清楚真相吧。所以大雍很难能获得准确的情报,一切可以探听到的消息都是被修饰过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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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管笠,你还知道什么别的情况么,关于唐余的。”安如昔问了一句。
管笠凑在长公主耳边,轻声答道:“殿下,属下的确还知道些别的情况,请容属下单独向殿下回禀。”
安如昔故意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像是已经拿捏到了眼前半死不活的唐余的关键痛脚,只吩咐道:“将餐饭和琴都留下,让四皇子缓上半日,说不得就能练好了曲子,想明白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了。”
唐余看着长公主带人离去,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伤痛的颤抖,头也一阵眩晕。实在是体力严重透支,他也暂时没精力琢磨管笠到底知道了什么情报,对于大雍情报系统的效率和准确度他并没有太深入的认知。他只是静静靠在树旁,默默调息,缓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有力气挪到食盒边上。
这会儿饭菜早已凉透。唐余并不介意,有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将几盘剩菜都折兑到米饭碗中,拿起筷子,也不管咸淡干冷,用最快的速度全都吃光。吃完了之后仿佛又生了几分力气,他一步步挪到井边,那里还有半桶冰冷的井水。他拿饭碗舀了水,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含在嘴里,等着温热一些了,才咽到肚子里。
如果每天都能不怎么费力就得来一顿如此的吃食,说不得他的伤能好的快一些。唐余对今天的生活还算基本满意。炒熟的青菜总比生吞野菜好吃,米饭更是难得。可惜凉透了,若是热乎的时候就能吃进肚子里,那才是享受。
怎样才能改善一下伙食呢?唐余瞥了一眼丢在地上的古琴,莫非真要靠着弹琴混日子了?其实这么做也不算是偏离计划,大雍皇室权臣之中,少有如长公主这样不附庸风雅的,大多数还是能欣赏南唐的曲乐。若能以此为契机,说不定可以打开一点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