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尝了一口,随即暗暗叹了口气,真是奈河茶!
看来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是真的已经身在地府了,可他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飞快的琢磨起来,最近几天他不眠不休,元气大伤,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一定程度,临睡之前他又心绪不宁,一直在摩挲灵台柬。灵台柬是可以连通地府的东西,莫非自己的魂魄通过灵台柬钻进了阴司地府不成?
如果是这样,那他得赶紧弄清此时的状况,尽快找出回去的办法。
否则魂魄离体时间太长,身体一旦死亡,就想回也回不去了。
尽管心里焦急,但眼下情况未明,他自然不会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露出真正的情绪。暗自定了定神后,他笑了笑:“住了九年?这么说此处是楚姐的家了?我怎么会到了这里的?”
说着话,他四处打量起来。
他身处的一间简陋的木板房,虽然谈不上四面透风,却也寒酸得可以,屋里除了一张吱嘎作响的破木床和床前的桌椅之外,就只有屋子另一头的一个半人多高的双开门柜子,柜门紧闭,也不知里边放着什么。
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一盏花生米大小的灯泡,就是手电筒里那种,由一根细电线连着两节一号电池,吊在棚顶,散发着微弱的黄光。若非窗外还能透进月光般的光线,甚至都看不清东西,实在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生活九年。
楚裳似乎也很纳闷:“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趴在我家院子里。我还想问你,你对地府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显然还是个生魂,怎么会闯到这里来了?”
杨树林干笑着挠头:“我要是说,我在家里睡觉,睡着睡着就到你家来了,你信么?”
楚裳一愣,随即噗嗤一声娇笑起来:“你可真逗。”
杨树林无奈的耸了耸肩,话头一转:“那你呢?怎么不去投胎,反倒在这儿住下来了?”
楚裳闻言笑容敛去,神色有些凄伤:“我在等一个人。”
“在这种地方等人?”
楚裳点了点头,似乎不愿多说:“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不管你是怎么到的这里,但你既然没死,就得快点想办法还阳啊,耽搁久了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杨树林见她神情真切不似假装,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对她的信任多了几分。
他试探着问:“楚大姐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还阳?”
楚裳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去问问,有个人或许知道。”
“这里还有别人?”
楚裳伤感的道:“地府和阳间一样也有很多城镇,住的都是阴世人,情况都和我差不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羁留下来,有些甚至直到阴寿耗尽也没去投胎,最终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