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心里不禁暗骂吴擘不是个玩意,既然早知道甄玉鸾有个姓赵的姘头,而且道行颇高,居然都不肯事先提醒他一声,这特么也太不够意思了。
“他就死在小薇手上。”
“嗯?”吴擘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惊讶来。
吴擘平时总是笑眯眯的,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竟露出了惊讶,已经算是失态了。
杨树林心里这才痛快了点,忍不住暗笑,怎么着?吓你一大蹦吧?就算你不肯提前通知老子,老子不也照样解
决了他?不过是一只老掉牙的灯尸而已,算个屁啊!
他不无得意的将那晚县局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但并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虽然他也想在吴擘面前炫耀一下,可一来吴擘是大行家,在他面前吹牛逼容易露馅,再者说,他也想听听吴擘对赵宝田的评价,自然就不能在里边掺水了。
没想到即使这样,吴擘在听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连点了几次头,显然对两人击杀赵宝田的事很是赞赏,没等杨树林说完,他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这姓赵的,死的还真是够憋屈,想必死了也会落个死不瞑目吧。”
杨树林也笑了:“听老师的意思,这家伙还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了?”
“他是灯尸,与鬼魅是两回事。但如果一定要算,他本人应该与道行圆满的阴灵相差仿佛,尚未触及鬼王门槛,死在白小薇手里也不算奇怪。”
但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可他擅长做纸人傀儡,经营了这么多年,手里的纸人怕是为数不少,成了气候的也得有一些,如果让那些纸人缠上你们,你们再想脱身就难了。”
杨树林听得更来气了,明知道赵宝田这么危险,他居然都不肯提醒,真是够狠心的。
不过杨树林也有些奇怪,吴擘今天的对他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至少不像之前那样爱答不理的了,这其中的变化又是为什么?
“老师果然是神算,虽然他当时只带了六个纸人,但他家里的存货还真是不少,我们摸到他家的时候,甄玉鸾指挥的纸人就足有好几十个。”
吴擘饶有兴致的抖了下眉毛:“哦?怎么个经过,说说。”
杨树林把击杀甄玉鸾的事情掐头去尾,跟吴擘说了一遍,这一次,他可就没刚才那么实在了,不光略去了胡奉和他的羌乌战士,连五通鬼子的出现都省略了,只说他和刘希东等人顺藤摸瓜,依着纸人的指引找到了甄玉鸾的老窝,把她和一窝子纸人全都收拾了。
不是他不想在吴擘面前显摆一把,主要是,他此来是想从吴擘口中套出关于林通判的线索,而不是直接找他来咨询自身所表现出的异常的。
他的异常,眼下还说不准是福是祸,连刘希东都摸不着头脑,就算对吴擘说了,吴擘也未见得就能有什么高见。何况吴擘眼下到底是敌是友还不好说,他当然要有所保留。
说完这些,他不咸不淡的道:“那些纸人都被我们毁
了,说实话,我也没觉得它们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感觉甄寡妇随手撕出来的那些纸人反倒更麻烦些。”
吴擘对他这话嗤之以鼻,哼了哼道:“那是因为,真正会用纸人的人被你俩打了闷棍,剩下的数量虽多,却落在了一个半吊子手里,自然发挥不出它们的威力了。”
杨树林似信非信,虽觉吴擘此屁有理,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占了便宜才赢的。
对他这点小心思,吴擘一眼就看了个明白,却没再刺激他,反而罕有的夸赞道:“所谓名师出高徒,古人诚不我欺。刨除你现在的阴差身份不提,你比去哈市之前倒是有了不小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