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擘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解释道:“鬼胎虽然罕有,却也不是个例,常人称之为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这种情况下,通常寄主都不知情,鬼胎发作时他们一般都处在昏迷状态,醒来的时候对之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杨树林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谢盈不会那么恶毒。
吴擘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但寻常鬼胎,也就能发发疯,操纵寄主害害人而已,像谢盈这么严重的十分少见,鬼胎壮大到这种程度,能奴役怨魂厉鬼的,万中无一。
它几乎已经拥有了鬼王的道行,若再任它壮大下去,离鬼王可也不远了。”
听到奴役怨魂厉鬼,杨树林突然醒悟过来,他记得姑获鸟说过,诱惑它对他下手的就是个女人,这鬼胎虽然是个男的,声音却像极了女人,看来姑获鸟会盯上他,八成也是这家伙捣的鬼。
吴擘正色道:“说来也是我的过失,我虽然怀疑过她,但一直都没想到会是鬼胎作祟,鬼胎不发作的时候,谁也无法辨识,要不是七哥发现了端倪,恐怕你们今天就麻烦了。”
杨树林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挪到了鬼胎上,却见戚七已经在那七支小旗子周围撒上了石盐,并在它面前的地上铺开了一张红布,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了香炉、瓜果糕点、居然还掏出了一瓶二锅头,一副给死人上坟的架势。
杨树林嘴角抽搐了两下,这戚七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七叔,您要怎么处理这邪祟?”
戚七就像没听见一样,头都不回一下,兀自摸出一沓黄纸抖开,掏出打火机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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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此时鬼障已经退散,四周又恢复了冰湖的景象,戚七燃起的明黄色火苗,在冰湖的夜风中猎猎舞动,照亮了众人的脸孔,让疲惫的杨树林生出一丝暖意。
可这种暖意,却逼得鬼胎发了疯,它尖叫着乱冲乱撞,撞得头破血流仍不肯停止,歇斯底里的嚎叫着:“杀了我啊,你们杀了我啊!我死了,谢盈也要死!”
杨树林和余大力都吃了一惊,同时朝吴擘看去。
吴擘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叫生祭,是剥离鬼胎的唯一办法,的确有可能连谢盈的魂魄一起超度了,但鬼胎与寄主同根同源,想超度它必须冒这个险。”
“冒险?谢盈有几成把握挺过去?”
“生死在五五之数,要看谢盈的心志如何了。”
余大力一听就急了,抬脚就要冲上去:“不行,不能拿谢盈冒险。”
杨树林一把抓住了他:“不赌这一把,谢盈就算活着,也只会生不如死。”
吴擘却摇着头接过话头:“你错了,要是任鬼胎壮大,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完全占据谢盈的身体,谢盈一定会死,而且魂魄会变成滋养它的养料,如果它成了鬼王,就再也没人能制得住它了。”
余大力颓然止步,直勾勾的看着鬼胎,不知如何是好,但那痛苦的神情,看得让人揪心。
杨树林心里暗叹,若是单论对谢盈的爱意,余大力可能比他爱得更深。
谢盈从来不是那个一见面便闯入他内心的女生,他之所以接受她,一来是被她的痴心打动了,再有就是男人的本能作祟,总想着把她抱上炕头,这或许对她不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