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顺解释说:“我夜里总是做噩梦,听说睡在小房子里就不会做噩梦,我试了一下,果然很管用。”
虽然朱三顺说话时脸上一直挂在笑容,可是他在撒谎,因为朱三顺不会撒谎,他只要一说谎就会耷拉着脑袋,而且最近朱三顺突然瘦了很多,颧骨凸起特别明显。
等朱三顺和牛石离开寝室,我偷偷爬进了朱三顺的‘小房子’,突然传来一阵铜铃声,我脑子一阵眩晕,抬头一看上铺的床板,上面挂了一串小铃铛,而且四周画满了咒符,好像做法的道场,我在里面憋得难受,立刻从那个小出口里钻了出来。
我又蹲下身,看了看牛石睡觉的地方,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飘了出来,寝室里一定有蹊跷,最可疑的人就是牛石,或许他是一个死人,而马超和于秀莲已经被他害死,现在朱三顺也被牛石控制,想到这些我打了个冷颤,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可是我不能断定牛石是个死人,听人说死人是没有影子的,或者比正常人的影子浅淡,今天我要好好观察牛石一番,看他是人还是鬼!
这天中午,我偷偷跟在牛石身后,阳光照在牛石身上,他的影子和正常人的一样,难道是我误解了他?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怎么看都觉得别扭,这条影子颜色浅淡,就如同传说中死人的影子。就在我疑惑不解之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扭头一看,只见朱三顺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
“你快看我的影子,怎么和你的不一样?”我问朱三顺。
朱三顺看后双眉紧皱,他研究了半天,然后说:“牛石从一开始就被咱们欺负,估计他怀恨在心,没准是他暗地里害咱们。”
虽然朱三顺说的话有道理,但我不能相信他,因为朱三顺最近也很奇怪,没准他已经成为牛石的傀儡,想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消息,我故意说道:“牛石为人还不错,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我口头上这样说,但已经做好调查牛石的准备,如果他暗地里想害我们,那一定是在我们睡着之后才行动,今天晚上我不能睡觉,到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回到寝室之后,屋子里空荡荡的,窗帘被风刮地飘来飘
去,我走到窗前将窗户关紧,这时身后传来开门声,我扭头一看,只见朱三顺低着头走了进来,二话没说就从那个小洞口钻入了床铺,然后又将洞口堵上,完全把自己密闭在里面。
寝室里安静极了,朱三顺躺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悄悄走到他床边,将耳朵贴在纸板上,里面甚至没有呼吸声,我将那个洞口打开,看到了朱三顺的双腿,这双腿突然抖动起来,我忙问道:“三顺!你是不是生病了!”说完我想爬进去摸摸他的额头。
可是我刚将头伸进去,就听到朱三顺惊恐地叫了一声,然后冲我喊道:“不要进来!”
我退了回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寝室里又安静下来,就这样一直等到凌晨,牛石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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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 这时,朱三顺在他的‘小纸屋’里说:“我听人说,有一种巫术可以夺走人的阳气,你的影子变淡,估计是中了这种的巫术。”朱三顺的声音听起来疲惫无力。
之后的两天,我都没有再见到牛石,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虽然牛石消失了,可是朱三顺的症状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如今他面色焦黄,头发如同枯草一般,看
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这天夜里,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回到寝室之后,屋子里没有半点声音,我不知道朱三顺有没有在屋里,于是打开小纸屋的洞口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给朱三顺打电话,结果提示对方已关机。
如今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突然产生一种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至于我接下来要去哪里,我自己也不清楚。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后发现门缝里夹着一张纸,是从外面塞进来的,我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我知道牛石在哪里,出校门向右走五百米,中午十二点左右你就会见到他。
纸上的字迹有些随意,我看了半天都想不出是谁写的。我按照纸条上写的,来到校门右侧五百米的地上,这里是一条十字路口,在马路斜对面有一家小饭店,到了中午那里人很多,我打量着过往的行人,突然看到了一个体型肥胖的人戴着鸭舌帽出现在餐馆门口,看他走路摇摇摆摆的样子就知道是牛石。
牛石在饭馆里买了两份饭菜,全部打包带走了,我悄悄跟在牛石身后,过了几条胡同,我看到牛石进入了一栋破
旧的居民楼。
这栋楼房破烂不堪,每一扇窗户都黑漆漆的,走入楼道之后便有一股浓烈的霉味,我放轻脚步,看到牛石在四楼停下,拿出一把钥匙将门打开了。
我猜想屋子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一定是牛石不想别人见到的,我刚想跟上去,房门突然再一次打开,我急忙向外走,以免被牛石看见,等牛石走远之后,我来到四楼那扇门前。
令我惊讶的是这扇门竟然虚掩着,我轻轻将门打开,放慢脚步来到了屋子里。窗户上挂着窗帘,屋里光线昏暗如同傍晚,而牛石之前买来的盒饭就放在桌子上,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咳嗽声,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缠满了绷带,只露出鼻孔,连眼睛和嘴巴都封住了,他好像虚弱到察觉不到周围的动静,我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这个奇怪的病人。
我将他头上的绷带解开,一圈又一圈地拆下来,当我看到他眼部的肌肤时,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皮肤就像古董瓷器上的釉裂,尽是些血红色的裂痕,一直裂到肉里
面。我望着他紧闭的双眼,那双眼睛突然睁开了,我看到他的眼神里出现一丝惊恐,随后我也惊恐起来,这双眼睛我认识,他是我的室友马超。
马超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在说救命,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意外,看他的样子像是受了重伤,我准备将马超送往医院,可是我一碰他的身体,他就发出痛苦的叫声。
我将马超嘴上的绷带解开,一道巨大的裂痕从嘴角裂到了耳根,从脸上的裂痕里可以看到他的牙齿,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受这样的苦,我突然鼻子一酸,我问他:“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