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刻的印象应该就是在迎接的时候,县衙肚子上挂着的一个鼓。
大腹便便,颇有喜感。
只是,在河道施工的过程中,苏青柠很少见到那个人。
据说是公务繁忙,没空抽身,还送了好多闲着的捕头过来帮忙。
苏青柠以为,这至少是一个合格的县衙。
所以,当段婶说要找县衙报仇的时候,苏青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想到,段婶在听完苏青柠说的话时,原本狰狞的表情更加愤怒。
“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你们都被他骗了,哈哈哈!”
段婶越说越激动,也多亏了镰刀生锈,否则被段婶这么折腾,苏青柠的脖子早就断了好几次了。
“段婶,你消消气,我才刚来这个小镇不久,对人们也都没有那么了解,所以,你得跟我说说啊!”
“也是。”段婶放下手里的镰刀,可又不放心让苏青柠这么简单的逃跑,又拿出一条麻绳将苏青柠绑了个结实,“别给我耍小心眼,段婶可是机灵着呢。”
苏青柠听话的点点头,“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苏青柠的问题,段婶先是重重的吸口气,眼神飘忽,陷入回忆。
“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之前有个儿子,丢了。”
苏青柠点头,这些事,镇上的人都跟她说过一遍了。
但段婶却在那边摇头,“我儿子是被人害死的,要不是那个魔鬼,我儿子也不会跳河寻短见。”
段婶在说话的时候,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苏青柠识趣的没有在这个时候插嘴,而是认真的听着段婶讲过去的故事。
段婶说,县衙名下有一个当铺,黑心的很,当过去的东西不值钱,可要是赎回去,价格就是翻倍的,而且,因为县衙官大,行业垄断,整个镇子也只有那么一家当铺。除此之外,镇上还有一个赌场,跟县衙同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个赌场,一个当铺,不知道害惨了多少像段婶这样的穷苦家庭。
段婶说这段话的时候义愤填膺,满腔都是对县衙的辱骂,说着说着,就有些跑题了。
苏青柠不明所以,既然知道那两个黑暗产业,那这跟段婶儿子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她不是也说她的儿子是丢了吗?怎么又成了跳河?
也知道自己的言辞因为愤怒偏离了事实,段婶轻咳一声,继续给苏青柠将里面的缘由。
当时段婶的儿子年少轻狂,被镇上的那些狐朋狗友拽到了赌场。
刚开始的时候赚了一些小钱,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越赌越大,越赌越输,说严重点,当时输的连自己的内裤都不剩了。
可输了就想着翻盘,儿子年纪小,不懂事,稍微的被那些人一撺掇,就将主意打到了家里。
刚开始偷偷摸摸的拿,后来被段婶发现之后,更是直接找段婶要,不给,就打。
跟他过来的那些人也跟着起哄。
这件事闹得越来越大,后来段婶也知道,他儿子所结交的那些朋友,原本就是赌场里的托。
不多久,原本就贫穷的家里更是揭不开锅。
段婶的儿子李泽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