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经由自己的手而‘产出’的东西, 谢书尧向来都是严格要求的。
如果她没有足够的把握,她绝对不会将东西拿出来糊弄人。
之前有关雅思考试与考研英语的那一部分教研成果是, 现在的科研成果也是。
关于‘计算药学’的内容, 她不仅在逻辑上以吹毛求疵的要求审视过数遍, 还利用时下最新的药物研究成果来检验过这一套理论, 被她当做试验品的药物不下百种, 直到依据计算药学所建立出来的模型没有明显的瑕疵了, 她才写了这篇投给《sce》的论文。
对于‘计算药学’的内容, 谢书尧有足够的自信。
只不过‘计算药学’终归是一门尚且处在起步阶段的学科, 依旧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现行的计算药学只是在不断缩减研究人员的试错范围,将原先的大海捞针变成了现在的水盆捞针,并没有达到一步到位以精确计算药物化学式的水准。
饶是如此, 这场报告会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在药学界中获得了相当热烈的反响。
来自各国的专家学者想出了许多几近刁难的问题来问谢书尧,都被谢书尧给一一解答。
在会议的最后, 《sce》的主编在确定来自各国的医药界专家学者都没有任何质疑后,当场宣布录用谢书尧发表的那篇论文,并且作为headline而高亮发表,就作为下一期《sce》的开篇。
随着《sce》主编的话音落下,会场中许多医药学家的心思都由高兴转变为复杂。
让他们高兴的是,有了‘计算药学’的引领,他们将来再进行药学研究,将会简单很多。
让他们心情复杂的是, 一个新的学派兴起,势必会导致许多学派走向黄昏,原先林立于药学界的诸多学派多数都在欧洲与北美,现如今却崛起于华国——一个现代医学水平只能算是勉勉强强跟上世界主流的国家。
要是‘计算药学’发源于其它地方,他们心里肯定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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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书尧在汇报中宣称‘计算药学将演变成所有药物研究者都必须掌握的基础学科’,但在会场中坐着的那些专家学者们都清楚得很,‘计算药学’的将来,只会成为许多高端玩家才能掌握的‘利器’。
对于绝大多数药物研究者来说,单单是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学公式,就已经能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拒之门外了,留下来的,只可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药学已经让人秃头了,再加上一个数学——未来药学研究者的发量可能会骤减,甚至消失。
因为‘计算药学’的缘故,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研究员聚在了京城,待会议散后,他们品尝了会务组提供的各种精致的华国美食,搭乘航班返回各自的国家,并将计算药学的火种播撒向世界各地。
不出意外的话,谢书尧发表在《sce》上的那篇文章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高被引文章,甚至有可能会被打印出来,成为绝大多数药学研究者的案头必备读物。
至于说有多少人能够看懂这篇谢书尧口中‘十分基础’的文章,那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