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是想要探听他们对于赎回宗玚与闻鹤二人的计划。
她这么想着,有些恍神,但下一刻,便被何狷说的话拉回了思绪。
“燕橙,你要记住,若闻鹤自己不愿意回我大乾朝,那么她也失去了她的价值。”何狷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
“何狷先生,您确定要如此吗?”燕橙抬头,看着何狷说道,“您之前不是特别看重闻鹤公主么?”
“首先她要是个大乾朝的人,我才看重她。”何狷喝了一口茶,冷声说道,“若她心不在大乾朝,心系别国,我又如何放心地将江山送入她手中?”
燕橙状似惊讶地瞪大眼,挑眉问道:“何狷先生,这大乾朝可是姓徐。”
“大乾朝姓什么,又与我何干?”何狷微微一笑,笑容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冰冷,“我想要看到的,不过就是国泰民安,海清河晏。”
燕橙只觉内心咯噔一声,这一次,她是真正被何狷惊到了,但她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旁余的情绪来,只露出一副崇拜的申请说道:“何狷先生当真深明大义。”
何狷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挥手说道:“那么你准备一下,准备去别宫中将宗小将军与闻鹤公主救出来吧。”
何狷话音刚落,那驿馆外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燕橙的反应很快,马上跑出了门,只见屋外空空如也,除了一无所知的侍卫之外,只有白茫茫的雪地之上躺着三样东西。
是一段被割断的红绳,上面系着一枚莹润的玉佩,玉佩上镇国公府的徽记明显,在红绳的另一端,则绑着一枚卷得精巧的纸条。
燕橙走上前去,拾起这三样东西。
她仔细端详一会儿,将玉佩拿给何狷过目:“何狷先生,这是宗小将军送来的。”
“宗小将军在朔方国无亲无故,他怎么还能送东西来?”何狷狐疑地说道,接过纸条看。
只见上面的内容很明确,大意就是说宗玚已经买通朔方国的侍卫,让今晚他们乾朝的人准备去救他。
“不愧是宗小将军!”燕橙惊喜地说,上面的字迹就是宗玚的字迹,所以她马上就相信了。
唯有何狷的拇指摩挲着纸条上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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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狷先生,我今晚就去救宗小将军,如何?”燕橙再次确认了一下手中玉佩上的徽记,就是镇国公府的无疑,语气上带着些兴奋。
“去吧。”何狷看着她,轻轻一笑,“记得安全回来,若是救不到人,你也要全身而退。”
燕橙点了点头,转身自去准备不提。
而何狷则站在原地,再次看了那纸条一眼,目光中闪烁着晦暗难明的光。
这纸条上的字,并不是宗玚写的。
伪造这消息的人,想必刻意练习过宗玚的字迹,但宗玚写字的习惯他却没有注意。
这最后一句话的末端,他忘了标一个句号。
这怎么可能是宗玚的风格?
何狷抬起头来,看着燕橙有些雀跃的背影,竟然没有出声提醒她。
燕家的心思,他怎么会猜不透?
他来朔方国商议赎人条件,为何燕家偏偏要塞一个燕橙陪同他过来?
燕橙武功高强,自然是燕家最为得力的干将。
若是能借此次机会,让燕橙误入朔方国的陷阱,正好借刀杀人,也算让燕家折损一位忠心且有用的族人,何乐而不为?
何狷再次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这位尚还年轻的姑娘了。
而另一边的燕橙,一边跳着轻盈雀跃的脚步离开了何狷的视线。
直到绕过了一道垂花门,确认何狷已经看不到她了,燕橙这才停下了步子。
她在雪地里慢慢踱步走着。
虽然方才那字条她只看过了一遍,但与何狷发现的异常一样,她也确认那字条上的字迹是他人伪造。
以何狷的眼光不可能没有看出来那纸条上的异常,那么此人为什么没有出言提醒她,反而就这么让她入别宫救人?
燕橙想着想着,不由笑了起来,她将小巧的暗器藏入袖中。
挂在她房间墙上的,是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
燕橙伸手一抽,将挂在墙上的宝剑抽出来,剑光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
就算知道宫中会有埋伏,她燕橙也照去不误。
倒要看看,这朔方国中,到底有谁能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