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骂我,我撑不下去了”
闻鹤礼貌地让她先走,闻鹤却还在絮絮叨叨:“网上都在骂我没演技,叫我滚出娱乐圈,还叫我去死。”
“我爸整天想着怎么从我这里拿钱,我赚的钱都拿去接济亲戚了。”
“我没演技没实力我承认,但是为什么要人身攻击我。”
“人性本来就是如此。”闻鹤想要帮闻鹤擦去眼泪,就发现自己的双手从她的灵魂间穿过,什么也没碰到。
“你也死了?”她问闻鹤。
“我自杀了,我真的真的不想活了,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管。”
“挺好的。”闻鹤出声安慰,眼神一片淡漠,关切之色未达眼底。
“你也在嘲笑我?”闻鹤带着泪眼看她。
“谢小姐,你这是在逃避。”闻鹤认出了这个人是谁,靠炒作搏出位的花瓶女星闻鹤。
“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的压力?”闻鹤仰着头反驳。
她伸手象征性地揩去闻鹤眼角的泪花,“我理解你的软弱,但是不能认同你。”
闻鹤一抬脚,走到奈何桥对面,她发现那座桥消失了。
她知道走过这座奈何桥,自己真的要死了,而闻鹤却再也无法过来。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闻鹤站在另一边,充满解脱地说。
闻鹤看着闻鹤充满泪痕的脸,没有说话,她又不是闻鹤,她无法回答。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好好过完这一生,但是他们就是在嫌弃我,排斥我。”她大声喊着。
闻鹤看到闻鹤站在了另一边,也想过去,她看着阴森森冒着凉气儿的河水,思考该怎么过河。
“这位小姐,我知道你不想死。”闻鹤隔着河对闻鹤说。
“是,我不想死,但是死亡来临,我会坦然接受。”闻鹤冷静地说着。
话音刚落,她的灵魂骤然消失。
闻鹤永远地走向了死亡,而闻鹤则睁开了双眼。
那座窄窄的奈何桥之所以只容得下一人通过,是因为闻鹤与闻鹤两人中,只有一个人的身体是真正的死亡了。
闻鹤身中剧毒,回天乏术,而闻鹤吃的安眠药中的致命剂量并不多。
只是她求死的**太过强烈,才在奈何桥边与闻鹤相遇。
闻鹤的灵魂无法回到她原来的身体,她在闻鹤的身体上睁开了双眼。
一睁开眼睛,闻鹤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略一低头,看到苍白的手腕上正打着点滴。
这不是自己的手,闻鹤确认。
她很可能在闻鹤的身上醒了过来。
这时,病房的门被“啪”地打开,一大堆人涌了进来。
其中一位化着浓妆,高挺胸脯,薄唇紧抿的女子一马当先,气势汹汹。
她将手上的文件夹摔在闻鹤的被子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闻鹤,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自杀这一套?”她尖刻地说着,丝毫不关心闻鹤为何自杀。
凭借着这个身体的记忆,闻鹤认出了这人是谁。
闻鹤的经纪人,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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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周舟又弯腰把摔在闻鹤被子上的文件夹捡起来,飞快地翻动着,发出哗哗的声响。
“吞下一整瓶的安眠药有什么用?死又死不了,还要麻烦人医院去把你从公寓里抬过来。”
周舟的唾沫星子飞溅,闻鹤脸色苍白,盯着她看。
“干嘛,自杀了不起吗,自杀能解决问题吗?”周舟被她灼灼的目光瞧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周舟,说重点。”闻鹤半靠在病床上,挂在病床边的葡萄糖一滴滴地落下。
“算你识相,”周舟冷哼了一声,“今天下午你有个档期,给《Venus》杂志拍摄封面。”
“《Venus》杂志在业界的名声有多大你也知道,要是错过了这次拍摄,公司肯定得把你扒得皮都不……”
“还有其他的吗?”闻鹤出声打断她的话,“没有意义的话少说。”
周舟结巴了一声,这闻鹤醒过来之后怎么这么凶。
怎么变得有点不像她了,据说人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性格大变居然是真的。
周舟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争取了一个古装戏,这个月开拍。”
“戏叫什么?角色?”闻鹤伸手揉了揉眉心,这个周舟,业务能力太差。
周舟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话走:“是电视剧,叫《琼途》,位置是女三。”
闻鹤心下了然,原来的闻鹤定位是花瓶,自从演了一部戏的女主角之后,就开始被嘲演技,从此之后索性放飞自我,专门接女二女三这样的戏来拍,将花瓶演绎到底。
这是她的经纪公司星熠传媒给她的定位,毕竟,黑红也是红,有流量就行。
周舟继续发话,“闻鹤,这次机会你要抓住,虽然只是女三,但是这部戏是著名导演杨辛执导的,还有……”
“打住。”闻鹤再次出口打断她的话,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把《琼途》的资料发我微信,我吃太多安眠药,刚醒,记不清事。”
“你……”周舟在闻鹤面前当主导者习惯了,现在被醒来后的闻鹤一阵抢白,还想说什么。
“第一,今天下午给《Venus》杂志拍摄封面;第二,这个月开拍《琼途》,位置女三。是这样的对吗?”闻鹤垂下眼睫看着周舟,看起来很虚弱,但是像一位女王。
“对……”周舟再次脱口而出,说罢她就想给自己打一个大嘴巴子,怎么就让闻鹤骑到她头上去了。
“那请您先出去,我休息一会。”闻鹤指了指病房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礼貌至极。
“你休息什么啊休息。”一个站在周舟身后,蓄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一把拉开周舟,对她说:“出去出去,别打扰我关心我女儿。”
中年男人带着一大票亲戚围在闻鹤的病床面前,叽叽喳喳地闹开了。
闻鹤的目光从这些人的的脸庞上一个一个滑过,大量的信息在脑海里涌现。
凭借着原来闻鹤的记忆,她知道了这些人是谁,这个冲在最前面的中年人,就是她嗜赌的父亲,谢山。
谢山朝着闻鹤吼道:“不就叫你给我五十万还赌债,你就自杀,闻鹤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闻鹤瞧着他满是皱纹的脸,原本还算可以看的皮囊在岁月和享乐之下变得油腻万分。
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指,对谢山说:“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