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不知道他为何疑惑,于是开口问道:“我喜欢到宫外玩,很奇怪吗?”
宗玚摇头否认,他思考半晌,又牵过闻鹤的手,在掌心轻轻写道:“我以为你喜欢的并不是这个。”
闻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喜欢玩,我还喜欢什么?”
“你喜欢……”宗玚在她掌心慢慢慢慢写道,似乎有些踟躇。
闻鹤被掌心传来的痒意惊到,忍不住缩了一下手指。
宗玚写了个省略号,来代表欲言又止。
六个点,在她的掌心一一点下,间距分毫不差,标准至极。
闻鹤看着宗玚漂亮的深邃眼眸,忽然想到这位宗小将军似乎对自己还不错。
这气氛,倒也有些浪漫。
闻鹤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些莫名其妙的粉红色泡泡,浮想联翩。
然而下一刻,她脑海中的粉红色泡泡马上就被戳破。
宗玚抓起她没有受伤的手臂,稳稳地将她带到了高耸的宫墙之上。
高处的风有些喧嚣,吹拂过闻鹤的耳畔。
宗玚带着她跳上的高度,比她自己跳要高上许多。
闻鹤放眼望去,只见远处明媚的晚霞即将消失,暗沉沉的夜色染上天幕,泱泱皇城,朱墙琉璃瓦倒映夕阳,色泽浓烈,连绵不绝的灯火闪烁,比天际的残阳更加耀眼。
而宗玚站在她身侧,眼眸半垂,长睫镀上些夕阳的金色,他还是如此沉默又安静。
闻鹤看了一下自己踩在脚下的屋顶和树冠,终于明白了宗玚的意思。
他在暗示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瞎跑瞎跳,扰乱皇宫秩序!
闻鹤:“……”这么说倒也没有错。
只是怎么想都觉得不是滋味。
她好歹也是翩翩淑女一位(?),若是要爬墙也是逼不得已,比如上次明明就是被徐缨追得没有办法了。
“宗小将军,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竟然是这样的人。”闻鹤戏精上身,悲愤说道,
她忘了自己还在屋顶上,一跺脚,险些从屋顶上跌下去。
好在宗玚及时将她拉了回来,牵着她纵身一跃,又回到了地上。
“伤还未好,就安分些。”宗玚在她手心写道。
闻鹤心想分明就是你先把自己带到屋顶上去的。
虽然屋顶上的景色确实很好看就是了……
闻鹤其实觉得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宗玚老是揪着这个问题不让她吃好吃的,也不让她乱动,也不是个事儿。
“宗小将军,其实这么久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闻鹤大声说道。
宗玚摇头,表示他不信,军中有人受了箭伤,也要百日才好,更何况闻鹤的箭伤出自诸葛屏之手。
由于近日来修养得好,给了闻鹤一种“我伤好了”的错觉。
所以现在闻鹤无比膨胀,恨不得在宗玚面前表演一套广播体操来证明自己伤好了。
闻鹤往前一跳,抻开手,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看,我真好了,现在还能打套拳给你看。”
说罢,她又甩了一下手道:“你看,我确实是好……”
好了个头啊!
闻鹤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扯动了伤口,原本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一丝殷红色的血迹在她袖袍上渗出来,闻鹤倒吸了一口冷气,捂着肩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这一倒退,就退到了宗玚怀里。
宗玚挑眉,眼中再次罕见地露出了些惊慌,一伸手,就将闻鹤给抱了起来。
闻鹤只觉自己身子一轻,再抬眸之时,就看到正垂眸看着自己,眸光平静,似乎知道这是意料之中。
“我还能走。”闻鹤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跳下来。
但是宗玚轻轻瞪了她一眼,闻鹤立马不敢动了。
伤口裂开,她若再动,伤势扩大怎么办?
闻鹤不敢在动,只安安静静窝在宗玚怀里,脸颊有些火辣辣的,只觉非常丢脸。
她是第一个伤还没好就瞎乱动,自己把伤口扯开的人吧?
不过这样也好,离伤势完全痊愈也就多了好几天,可以晚些儿再去找那讨厌的何狷上课。
闻鹤抬眸看着宗玚,敏感地发现了他的心情可能不大好。
应该是被自己气得,千叮咛万嘱咐,还是自己把自己又弄伤了。
闻鹤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抬手想要碰一下自己的伤口,马上被宗玚发现了。
宗玚又轻轻瞪了她一眼,眸光寒凉。
目光之中的大意是再去碰伤口我就把你丢下去。
闻鹤心想我可是公主,你这要是丢了,赔得起吗?
但宗玚现在太过沉默,闻鹤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老觉得自己做错了。
反正,是没有疼在他身上,她自己都不在意,他在气什么?
闻鹤眨了眨眼,再次心生一计。
她轻啧了一声,开口说道:“有点疼。”
宗玚没有理她。
“好疼。”
宗玚还是没有理她。
“疼死了。”闻鹤勉勉强强挤出了些眼泪来。
宗玚终于舍得垂眸看她,目光放软了半分。
闻鹤心想理她这不就好办了。
“这伤口裂开,是真疼。”闻鹤开口轻声说道,声音细若蚊蚋,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不过——”她话锋一转,心想宗玚居然敢凶她,她要报复回来才是。
“若是宗小将军能开口叫我一声,我便不疼了。”闻鹤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倒映着漫天云霞,盯着宗玚的眼睛轻声说道。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