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搭在剑柄上的手掌握牢,垂着的长剑被横在身前,不见许恒有任何动作,那股庞大而凝聚的剑气猛地往
前冲去,如同被君王指挥的千军万马一般,横扫一切。
下一刻,黑衣家丁的神情凝固,渐渐灰暗的眼神中透漏出一丝不解迷茫和不甘。
怎会如此,我可是四阶武夫啊,怎会被秒杀……我还没有报出我的名字的啊……
“老子的名字是宁、宁……”
唰,一道剑气扑了上来把家丁断断续续的话语打断。
许恒瞥了那具不甘心的尸体一眼,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
这个家丁对于许恒来说只是随手而为的蝼蚁罢了,这剑气的主要目标可是那具庞大的马车。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那道剑气已经撞上了车马,仿佛鸡蛋撞石头一般,那具宽大的马车在迎上剑气的一瞬间就层层破碎,伴随着飘荡的木头渣子,原地只留下了一堆破碎的木头废铁和残存的装饰品。
“你……你敢伤我?!”
一声凄厉的爆喝从废墟下传出,然后那堆废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冻紧接着破碎,化作了比原先更为微小的小冰渣。
随着尘埃散去,顾阳终于看清了废墟下的情况。
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宁三少爷身旁空无所物,皆被寒气震开,而三少爷本人正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脚下躺着一个全裸的侍女瑟瑟发抖,侍女身上已经被冰晶覆盖,看来宁三少爷在震开车架时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供其取乐的侍女。
不过顾阳有些奇怪,许先生的实力他虽然不清楚具体,但绝非这个宁三少爷能够挡住的,莫非这位大家族子弟的身上有保命宝物?
顾阳暗自思索,觉得极大可能是如此。
然而顾阳猜的半对半错,其实以许恒的性情和实力,遇上这种丝毫不把其他人性命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按照他的习惯早就一剑下去,管你有什么宝物背景什么的,统统让你灰飞烟灭,有本事去真武山找自己,并且随着自己踏入剑仙领域,这种成群的大家族子弟是最不值钱的。那些家族长房、二房、三房……可能没有别的本事,但一定能生,不就是儿子吗,死了再生就是,相对于一位剑仙,他们完全能做到被杀一个儿子还能笑着再绑一个儿子送给剑仙杀。
只不过这次是和顾阳以及陈书生一起,许恒一方面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身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两人着,时候自己肯定是安然无恙,宁家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会对顾阳陈安生两人怎么样,然而一旦被宁家调查到那两人的身份背景,宁家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暗中派人出手,这种大家族作态他清楚得很。
因为真武山又何尝不是这样子呢?
许恒想到山上那些烦心事,叹了口气。
“我们走吧。”许恒根本不理会宁三少爷的愤怒,对着顾阳陈安生两人笑了笑。
顾阳两人点了点头,跟着许恒绕过仍然**着身子的宁双。
“你们……”
看到自己被这么无视掉,宁双几乎要气炸了,从小到大在这岁远城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这让他几乎忍不住出手了。
然而就宁双在想要取出怀里的那件符篆时,许恒侧头瞥了他一眼,“拿出来你就死了。”
犹如被一盆寒水浇头,宁双只感觉自己从头冷到尾,甚至比自己修行的寒冰诀还要冷,最终他还是收回了伸向怀里的那只手掌,恶毒的看着走远的三人。
你们给我等着,我宁双绝对让你们生死不如!
待到那三人消失在街道尽头后,宁双狠狠的踢了一脚地上已经昏迷的侍女,“快点滚起来!”
说完便恨恨的朝着宁府方向步行回去,他已经感受到了街道旁房屋里那一双双幸灾乐祸的眼睛,该死的贱民!
“啧啧啧,这位三少爷终于被收拾了,真该好好感谢一下那位先生帮我们出了一口气。”
“苍天有眼啊!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位先生,我那女儿因为容貌出色被这个三少爷羞辱了好几次,可怜我那女儿啊……”
“刘婆婆不要伤心了……”
“唉,就怕这个三恶棍会让宁府的另外一个恶棍出手啊,到时候那位先生恐怕要被报复的……”
“确实如此,不如我们去告诫那先生一番,帮助那位先生躲藏……”
“禁声……万一被那宁家恶棍知道了我们恐怕就要背井离乡了……还是赶紧劝告那三位先生逃走吧……”
“好。”
此刻,已经走远了的顾阳三人根本不知晓之后会产生的麻烦,当然对于许恒来说,这些能叫做麻烦?
“许先生,你到底是什么境界的剑修啊,刚刚那手剑气似乎颇为了得,我见我爹身旁的五境剑修也不过是那个气势。”陈安生好奇的问道。
“你猜啊。”许恒眯了一大口酒,笑着说。
“六境?七境?八境?九境?”陈安生仔细想了想说道。
“怎么不往上猜了?”许恒反问。
“因为不可能嘛,你都没有本命飞剑。”
许恒无奈,那是自己不想用好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返璞归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