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的请辞,对庆元帝来说,其实是颇为困惑的。
因此趁探病之机,父子俩坦诚布公地彻谈了一夜。
秦泽坦言明白庆元帝亲赐学海泛舟宫的一片苦心。
在主持学海泛舟宫的几年里,他从不少名师身上学到丰富的知识,更结识了许多学子,彼此相互切磋讨论,进益良多。
然而,随着学海泛舟宫的日益壮大,秦泽发现渐渐力不从心,有无法驾驭之感。
他年纪尚幼,需要学习的知识仍有很多,能与天下学子共同探讨进步固然是好事,但如果天下学子以他为首,对他寄予殷切的厚望,则超出了他当前的能力范畴。
“父皇,儿臣不过是储君,担负不起引领天下学子的重责。”秦泽面色潮红,眼神真挚,“儿臣只想在父皇庇佑下,潜心研习,还请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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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帝感受到了秦泽那份发自内心的孺慕之情,一时又是欣慰,又是哭笑不得。
欣慰的是秦泽未曾因为学子拥戴一事而产生不该有的念头,明白自己仍有很长的学习之路要走,不愧是他精心栽培的储君。
哭笑不得的是如今秦泽与百官闹得骑虎难下,还得想想怎么给他收拾摊子。
翌日上朝。
庆元帝痛心疾首地斥责秦泽辜负帝心,决意关闭学海泛舟宫,此事就此揭过不得再提。
庆元帝这话一出,朝堂内外顿时传闻皇帝对储君不满,站在太子对立面的人自是暗自欣喜,支持太子的人有不少开始动摇。
当然仍有坚定不移站在储君一侧的朝官勋贵,他们则是最忧心忡忡的群体。
太子的声望因此大跌。
将思绪抽回到朝堂大殿,庆元帝看着秦泽。
无论是四年前的他,还是今天的他,都是庆元帝所满意的。
废话!
面对天下学子的拥戴和吹捧,仍能不被冲昏头脑,清晰自身的定位,懂得急流勇退。
这份睿智,明明就是从他这老爹身上遗传过去的。
对儿子有多满意,就对提出质疑的官员有多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