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笑眯眯地哄着贵人们,还吩咐小二多送两道招牌菜上来,免单!
少年们随意摆摆手,说皆可。
坐里面一名灰袍少年不赞同蹙了蹙眉,一双漂亮的祖母绿眼睛清冷漠然,他应是不耐烦应付听这些的,但不知想到什么,到底没开口说话。
少年头发不长,是天生的自然卷,也不像常人一样是黑色,他是偏浅的金棕色,扎成个短四方髻,额前有几缕细碎的小卷发自然垂落在两旁。
席间虎团子矮团子褚湛最是活跃,聂琥垂着脑袋心不在焉吃着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褚高拍了拍他肩膀,“你都快入魔了,还是歇歇呗?天天想着搞研究搞研究,小小年纪头都快秃了,当心娶不着媳妇儿!”
聂琥下意识摸了摸脑袋,摸到满手浓密的头发。
“……”
那满脸茫然的样子,引得众少年哈哈大笑,“瞧着吧,都研究傻了!”
“秀秀念书那么好,还考了状元,也没成个书呆子,你倒好,先成了愣木头了!”
“木岩毒木头,聂琥愣木头,黑子憨木头,还有啥木头来着?”
其他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了,难不成给自己安个爱好不成?
黑少年抗议,“先生说我可聪明了,我家珠珠也夸我机灵,憨是何意?你们莫要总欺负我!”
□□是褚高说的,他穿着一袭白袍子,学江湖大侠一样,一袭白衣走天下,偏偏长得正气方刚的样子,肤色又是健康的古铜色,看上去便是个阳光开朗的好少年,穿上白衣看不出丁点飘飘欲仙,反倒四不像,惹人发笑。
他还半点不觉得,这厮从小就是个老子天下第一的性子,扬着头说:“你不憨谁憨?先生那是说好话鼓励你呢,你当真听不出来?”
“至于褚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能不给你点甜头儿?”
说到褚珠,少年们想起那女壮士的壮举,嘴角抽了抽。
这厮在不光以前在学堂里的时候吓人,现在跟他们同朝为官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生得柔柔弱弱,却孔武有力,能拔山扛鼎,他们是轻易不敢得罪她。
这会儿趁着她人没在,铆了劲儿欺负她相公出口憋气儿。
黑小子憨,贼好欺负!
褚湛坏笑说:“听说你刚成婚那会儿天天让褚珠丢出房去是不是真的啊?”
“啧啧,某些人表面风光,什么御前大统领,年少有为,实则天天搁屋里让夫人揍,拳拳到肉,鼻青脸肿,惨得很呐!”
褚玉摸了摸鼻子,不敢看他妹婿……
郑旺瞪了瞪眼睛,想开口反驳,说那是跟他夫人较量呢,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他们形容得也没错,该怎么反驳?
噎了噎,最后一发狠气道:“我回去就跟珠珠说,你们又欺负我!”
少年们:“……”
褚湛褚景西胆子最小,连忙讨饶,拱着手喊哥,“哥,黑子哥,郑哥哥,您行行好,千万免开尊口,你家那头母老虎,咱谁都惹不起啊!”
褚高两眼望天,抿了口酒,忧郁道:“我明儿早朝告假,在家躺几天。”
褚玉:“……”
蓝衣少年俊秀如玉,如同一块磨好的温润宝玉一般,浅浅一笑,便似繁花盛开,他打趣道:“明儿上朝,兴许可以跟褚珠说说,就说今儿来望月楼喝小酒听小曲儿,弹琴的两个姑娘美极美极……”
郑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