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李擒龙醉酒过周氏宅院,见院内一女,色|欲熏心,兽性大发。
那女子贞烈,宁死不从,趁其不备竟自断心脉而亡,李擒龙酒意稍醒,匆匆离去,却丢了一块玉在院子里。
周云衫外出归来,爱妻竟暴毙于自家庭院,他捡起那块玉四处打听,方知肇事之人竟是擒龙帮的李擒龙。
可那时周泠枫还不足两岁,其母高氏出身不好,周云衫不顾周堂的震怒硬要娶高氏之为妻,致使父子决裂,他去找李擒龙寻仇,若一去不归,周泠枫便无人看顾。
故而再痛再恨,他也必须隐忍,一忍就是二十年。
如今周泠枫已长大成人,因缘际会,新仇旧恨叠在一起,他已忍无可忍。
李擒龙喉咙里发出难听的怪笑:“就凭你,也想杀我?二十年前你不敢来,如今即便老夫如今势微,又岂是尔等小辈都能肆意踩上两脚的?”
“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今日落魄,全都是咎由自取!”周云衫怒目圆睁,一掌劈出,掌风掠过厅堂,冲向主位上的李擒龙。
李擒龙哼声如闷雷炸响,他一拂袖,无形的气浪扩散开来,与周云衫来袭掌风撞在一起,轰隆一声,厅内石柱剧烈震颤,噼里啪啦炸开数不清的裂缝。
周云衫再上前一步,又是一掌击出,轰隆声不绝于耳。
修为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若没有承得住强大真气的趁手兵器,随便找把刀剑还不如赤手空拳来得爽快。
周云衫和李擒龙都是灵元境高手,李擒龙的修为比周云衫高出两层,即便李擒龙已至垂暮之年,实力摆在那里,正面交手周云衫讨不到半点好处。
可今日周云衫来了就没打算还能活着回去,他杀红了眼,一路冲到李擒龙跟前,探手去抓李擒龙的喉咙。
地面裂开,李擒龙座下金铁打造的轿椅向下塌陷数寸,周云衫的五指距离李擒龙的喉结仅一掌之遥。
一截寒刃穿透周云衫的胸口,刀口另一端握在一冷肃的黑衣人手中。
周云衫嘴角淌下一缕猩红的血。
“哈哈哈哈哈!”李擒龙仰天大笑,等他笑够了,“你说,如果我把你擒下,再将消息送给你那个宝贝女儿,她会不会亲自来救你?”
周云衫脸色急变:“李擒龙,你这个畜生!”
内力一震,没入胸口的刀刃咔嚓一声断裂,周云衫回身一掌将方才偷袭之人逼退:“还有尉迟氏,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迟早要遭报应!”
那黑衣人冷冷一笑,看着困兽犹斗的周云衫:“报应来得来再快,也总比你的下场要晚。”言罢,一掌击中周云衫的肩膀,打得他倒飞出去。
周云衫轰然落地,黑衣人还欲乘胜追击,忽然,他神情一震,诧异地低下头。
脚下的大地似乎在动。
哗啦。
金铁交击的鸣响由远及近。
胳膊粗细的铁链从厅外飞来,铛铛几声,穿透好几根石柱,下一瞬,一股大力拉扯着将那几道石柱从中间折断,天顶盖失去梁柱的支撑,顷刻间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