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把乔桥的小摊子还给她,下盘有点不稳。
陈仰说:“不能是你。”
李正以为陈仰这么说,是觉得他跑不了第三趟,他踢了踢腿:“我尽全力……”
“电话次数对应的是我们的人数,所有人都必须下水接电话。”陈仰打断他。
李正瞬间顿住:“那……”他的脑子里劈里啪啦闪过什么,扭头寻找刘柳的身影。
队伍里一片哗然。
“还有两个人没下去!”潘霖因为惊慌,声音有些细尖。
电话最后一次响了,可没接电话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之前不肯下去被李正替跑的刘柳,另一个是一直没出现过的女白领。
这就意味着,两人要争抢。
刘柳没想到那一层,他挨个看走廊上的人:“不下去又怎样。”
“不接电话又怎么样?”刘柳一米七,体格单薄,职业装撑不起来,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此时他神神叨叨,显得疯癫,“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没人变成怪物,那就没有禁忌……为什么每个人都必须接电话?没必要吧。”
嘴上不相信,手脚却控制不住的发抖。
“电话次数对应人数,你不去接,会死的。”潘霖看着刘柳,一字一顿。
刘柳吓得想骂脏话。
张总指了指腕表:“小刘,你没时间犹豫了。”
刘柳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走廊上奔跑了,可他还没跑到楼梯口,就发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
大家都在看楼下,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表情很怪。
不对,不是似乎,就是发生了什么!刘柳无意识的探头,下一刻他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服务台那里,手已经拿起了话筒。
是那个女白领!她是从三楼下来的,最后一通电话被她接了。
刘柳瞪大眼,呆呆的yttke低躁的声音:“你发烧了。”
“……发烧?”陈仰摸了摸头跟脖颈,又试手心,“还好啊。”
朝简不由分说的把他拽回玻璃墙边,让他把湿鞋子脱掉。
“就这么穿着吧。”陈仰说,“现在不能进公司,没办法找鞋穿,地面很湿,打赤脚容易滑倒。”
朝简从背包里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运动外套。
陈仰看朝简把那外套丢在他脚边,粗暴地把他的脚一裹,他目瞪口呆:“不用这样……感冒而已。”这么贵的外套给他裹脚,他都心疼。
朝简一言不发地把他的脚裹严实。
“阿嚏――”陈仰打了个喷嚏,喷了朝简一脸。
“快擦掉快擦掉,别传染给你……”陈仰急忙掏纸巾。
朝简按住他的手:“不用,我感冒没事,别大惊小怪。”
陈仰闻言,不由得说道:“我感冒也没事啊。”
“你不是怕吃药?”朝简说。
陈仰听清的那一瞬,手电被朝简按掉了,他的面部轮廓被昏暗的光线蒙着,晦暗不明。
“你怎么知道我怕吃药?”陈仰古怪的说。
朝简的后脑勺抵着冰冷的墙壁,嗓音黏在唇齿间:“你做梦说的。”
陈仰尴尬的“哦”了声。
“公司有感冒药,明天进去的时候,我拿给你。”朝简的语调突然冷厉起来。
陈仰装死。
喷嚏会传染,陈仰打了一个,走廊上就陆续响起了好几声。
现在是夏天,被海水包裹的大楼里很湿很闷,再加上他们身上的衣服又被水打湿了,皱巴巴的贴着皮肤,很容易生病。
“这回肯定不会再有了吧。”王姐把一缕缕的湿发尾理了理,微胖的脸上满是疲惫。
潘霖犹如被Flag的大旗晃得眼晕,他发出一声怪叫:“王姐你不要这么说!”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盘旋在半空还没落下,一楼服务台的电话就响了。
走廊上的氛围惊变。
怎么还有?
到底有完没完?!
“叮铃铃”
索命鬼在唱歌,每一声里都带着死亡跟血腥。
陈仰忘了脚被外套裹着,他起来的时候没站好又坐了回去,余光无意间从几双湿鞋子上面掠过,顿住。
之后陈仰的视线又返回,逐一去看那些湿鞋,数了数,他想起了一件被他遗漏的事。
电话响的次数加上这次,刚好是十二次。
十二……
“这是最后一次了。”陈仰听到了自己压制的声音。
余哥急忙道:“那肯定有重要线索,谁下去?”
队伍里现在是老弱病残全占,而女孩子的体力跟身体机能有限,只能跑一趟,没办法再冲刺。
李正咧咧嘴:“还是我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把乔桥的小摊子还给她,下盘有点不稳。
陈仰说:“不能是你。”
李正以为陈仰这么说,是觉得他跑不了第三趟,他踢了踢腿:“我尽全力……”
“电话次数对应的是我们的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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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瞬间顿住:“那……”他的脑子里劈里啪啦闪过什么,扭头寻找刘柳的身影。
队伍里一片哗然。
“还有两个人没下去!”潘霖因为惊慌,声音有些细尖。
电话最后一次响了,可没接电话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之前不肯下去被李正替跑的刘柳,另一个是一直没出现过的女白领。
这就意味着,两人要争抢。
刘柳没想到那一层,他挨个看走廊上的人:“不下去又怎样。”
“不接电话又怎么样?”刘柳一米七,体格单薄,职业装撑不起来,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此时他神神叨叨,显得疯癫,“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没人变成怪物,那就没有禁忌……为什么每个人都必须接电话?没必要吧。”
嘴上不相信,手脚却控制不住的发抖。
“电话次数对应人数,你不去接,会死的。”潘霖看着刘柳,一字一顿。
刘柳吓得想骂脏话。
张总指了指腕表:“小刘,你没时间犹豫了。”
刘柳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走廊上奔跑了,可他还没跑到楼梯口,就发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
大家都在看楼下,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表情很怪。
不对,不是似乎,就是发生了什么!刘柳无意识的探头,下一刻他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服务台那里,手已经拿起了话筒。
是那个女白领!她是从三楼下来的,最后一通电话被她接了。
刘柳瞪大眼,呆呆的
哭了。
幸亏他今晚让郑之覃把他打晕的时候,对方没那么做,不然他就完蛋了。
潘霖看向吞云吐雾的男人,他又救了自己一命。
“金主是不会对宠物有感情的。”潘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又咬舌尖让自己清醒点,他一步步走向郑之覃,走进刺鼻的烟雾里。
“覃哥,谢谢你。”潘霖小声说。
郑之覃夹着烟的手捻他后颈:“谢我什么?”
潘霖没有对郑之覃的明知故问发表意见,他乖顺的垂着头,让对方把自己后颈那块皮肤捻疼。“你对我真好。”潘霖说。
潘霖听到男人状似温柔的笑了声,他没瞧见对方的神情,却能想到是冷淡无情的,也很凉薄。
.
陈仰盯着服务台那里的女人,刘柳从掉下去到死,她全程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叫。
惊吓过度,大脑是木的。
“有一半是怪物!”女人后仰着头,嘴张大,喉咙里扯出尖锐的叫声,“一半!”
那叫声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像是一只被人掐住脖子往地上砸的小鸡,鲜血飞溅,濒临死亡。
李正往乔桥身边缩:“草,吓死了。”
潘霖也吓到了,他抱住郑之覃的腰:“又是这话,她每次出现都说,搞什么,被怪物洗脑了吗。”
张总有一点怵那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怎么把那疯子忘了。”
余哥狠狠抽一口烟,白雾拢了一脸,他轻声说:“她竟然还在水里,不怕吗。”
“怕过头了吧,忘了跑。”王姐红着眼感概,“她命真大。”
“……”
陈仰听着大家的吐槽声,视线跟随那个女人,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到墙边。
裹脚的时候,陈仰的动作忽然一顿,她的脖子上没挂工作证!
陈仰舔了舔发干的唇,那女人唯一的同事是两个白羊座之一,也就是第二个死者,现在没人认识她。
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明天要是再碰到,得想办法跟她聊聊。
“啊啊”哑巴走到陈仰身旁,给他一个独角兽小冰袋。
陈仰接过来摸了摸,凉凉的,他放到脸上贴着:“谢谢妹妹。”
哑巴看他能用,小眼睛弯了弯。
陈仰目送小哑巴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坐着,他低头看看冰袋,又放到另一边脸上磨蹭,火烧的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叹息。
左右两边都有咳嗽声,有些杂乱,不止陈仰一个人感冒,病菌在空气里流窜。
陈仰昏昏沉沉的靠着墙休息,迷糊间他把不冰了的小袋子丢掉。
下一秒,陈仰的手心里多了一抹微凉的触感,他本能的抓住往怀里塞。
隔着衣服不够,陈仰将那东西摁进自己脖子里。
那东西霎时僵硬,又乱动起来,蛇一样在他锁骨处游移。
好痒。陈仰的眼皮像是也被一团火烧着了,眼球都是烫的,他醒不过来。
过了会,那东西被陈仰捂热了,一点都不凉了,他不满的一把扔开。
朝简见陈仰咕哝着摸索小冰袋,他的腮帮子抽了抽,一脚把那玩意踢开,接着就把手放在墙上,等凉了再伸过去,让陈仰抓着蹭。
陈仰把那东西蹭热了就丢掉,片刻后它又回到他怀里。
总是冰凉的。
.
早上七点四十多,怪物还没上班,大家精神萎靡的散开,各自活动。
陈仰发烧出了一身汗,身上已经臭了,他自己闻不出来,鼻子不通气。
朝简灵敏的嗅觉也跟死了一样。
A3楼的一楼跟三楼都有售卖机,一楼有水,三楼成了大家唯一的选择。
陈仰从售卖机里按了一罐八宝粥,稀稀拉拉的挖着吃,他吃了三分之一就不吃了。
八宝粥没馊也没坏,纯粹是他没胃口,舌头发苦。
朝简拿过大半罐八宝粥,用陈仰吃过的勺子,吃他吃剩的八宝粥。
陈仰喝几口水,抿了抿干裂的唇,捋着这个任务的脉络。
同一时间,余哥路过二楼的垃圾间,他随意的看了眼,里面的两个大垃圾桶已经满了塌陷下来,周围掉落着一些拉几,一阵阵恶臭往外飘。
余哥受不了的捏着鼻子,他刚要转脸离开,忽地愣住。
“嗯?”
余哥往垃圾间走近几步,看清了垃圾堆里的一样东西,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是张总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