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盒子是装月饼的盒子,上头已经生了锈,男人咔哒声打开,里头堆纸张,混乱地堆叠着。
他翻着那堆纸张,最后停在页上,抽了出来放在桌上,视线落在她脸上,食指在上面敲了敲。
路无坷都不用拿起来就能看到上面的字。
是路智远那手七歪扭的字,上面写着欠了高利贷把这房子当给了个叫虎哥的人,最后还印了个指纹。
虎哥想必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路无坷没说话。
那男人见她差不多看完了,收了回来:“路智远自己写的,谁想赖账都不行。”
路无坷不服软:“他没有房产证,这房子他卖了不算。”
男人拿过饭盒,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脸:“小姑娘,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这是这行约定俗成的规矩,既然你爸敢来跟我跟借高利贷,他就担得起这个责。”
“你要不认也可以,这几年来他借的这笔钱连带利息全算上,你都把钱给我结清了,我就把这房子还你。”
她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男人都不用她开口就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别想用打官司那套,闹到台面上就不好看了,到时候也别怪我们做得过分,我想大家都不想看到些见血的事儿。”
路无坷却很冷漠地说:“如果你们想对路智远千刀万剐,随便你们。”
房子归我。
男人抬眼看了过来。
路无坷却已经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起身往外走。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她腰腹上突然紧,整个人被勒着扔回了沙发上。
男人手劲很大,路无坷被甩到沙发上皮肉阵疼。
她还没爬起来就已经被男人压到了沙发上,男人只手就能控制住她,另只手从茶几上抽了张纸过来。
他把那张纸怼到了她面前。
“你以为路智远就借了那么笔?”男人浑身气质是那种被血浸染过的残暴,不用大喊大叫个眼神就能让人不寒而栗,“这是第二笔。”
路无坷在看清那张纸上写着什么的时候背后已经起了阵凉意。
男人把那纸扔开了:“看完了吧,他借了这么多,就他个人都不够我砍的。”
路无坷就要使劲挣开他,被男人掐着压了回去,额头撞上了扶手。
她眼前阵发晕。
他还在说:“就照你刚那么说,路智远把你卖给我了,你是不是也随便我了。”
男人话落就要去扯她衣服。
路无坷心里阵恶寒,在他手碰上她的时候膝盖拼命挣脱桎梏,往上顶了上去。
男人闷哼声,手上顿松,路无坷猛地推开那具身体往外跑。
但女人体力终究不敌男人,还没跑到门边,路无坷头发被男人扯住了:“还想跑?”
路无坷阵吃疼,手抓住了门框,男人勒着她腰往里扯,掰掉了她的手。
眼看门就要眼前甩上,路无坷手顿乱摸摸到了鞋柜上个烟灰缸,往后死命往男人头上砸。
男人爆了句粗口,显然是没想到这女的这么猛,丝毫没防备才让她钻了空子。
路无坷趁着这个空当拉开门跑了出去,结果就撞上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的沈屹西。
视线对上。
她愣。
沈屹西那双碰上她尽是冷漠的眼睛却在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后骤然暗,往她身后看了过去。
路无坷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已经没时间去想他为什么在这里了,脚下没停,抓上他手腕就往楼下跑。
不多时楼上也传来了往下跑的脚步声,夹带咒骂声。
两人跑到楼下,路无坷抓着沈屹西的手往外跑。
却猛地被沈屹西扯进楼道里,压到了墙上。
沈屹西手抓着她肩膀,路无坷只觉肩膀都快要被他掐断。
他胸口起伏,腮帮子隐忍地动了动,视线将她整张脸上下打量了遍。
从头到尾他没跟她说过句话,松开她抄上了地上条钢管。
路无坷伸手去拽他:“沈屹西。”
沈屹西却甩开她手冲了出去。
“沈屹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