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外人眼中,他却一如既往,每日里辛勤做事,将宅子里各种大小杂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完全没有与大太太置气的情形。
不过这工夫,他晚上离开钟家的时间却日渐多了些,夜里回到泊春苑,常常都是秦淮睡熟了之后。
这一日钟信又是晚回,秦淮却坚持着没有先睡,而是告诉小厨房,为他和七爷弄了些霄夜过来。
虽说下人们都在背地里嘀咕七少爷夫妇失了宠,也少了点从前的奉承讨好,可是这七少奶奶毕竟是在泊春苑立了威的人,平时看起来温和随性,可是真动了脾气性子,却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
莫说别的,便是上一次二房大闹泊春苑时,他把碧儿大嘴巴扇昏的事,众人都还记在心里,所以对他难免不有所忌惮。
因此小厨房听说要做宵夜,并不敢有太多怠慢,不大工夫,几样精美的点心便送到了七奶奶的卧房来。
待钟信匆匆赶回泊春苑之际,那装在食盒里的几样美食,还在隐隐冒着热气。
“嫂子从来不吃霄夜的人,今儿个这是忽然饿了不成?”
钟信一边脱着长衫,一边看秦淮揭开食盒,刹时房间里充盈着扑鼻的香气。
秦淮伸手接过他的衣裳挂在一边,见他神色间既有几分疲累,又隐隐可见几分忧虑,便对他笑道:
“我确是不敢在晚上吃这些的,今儿弄了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些个吃食,只因叔叔这几日回来时都已经好早晚了,劳乏了一天,看起来神色上亏空得很,倒是补上些汤水小食,也添上些气力才行。现在外面行事,劳身之外,更要劳神,叔叔虽然年轻,却也不可大意了身子。”
钟信坐在桌边,一边听他说话,一边便看那几样点心,果然有汤有水,果品糕饼,想得十分周道。
他心中只觉一股暖意涌出来,本是十分劳乏的身子,虽还滴水未进,却只觉舒坦惬意了许多。
他拈起一块榛仁酥饼,却先不往嘴里送,只低声道:
“嫂子方才说晚上不敢吃这些东西,却是为了什么?”
秦淮哪知道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倒愣了愣,略有些尴尬地道:
“并没有什么,不过是想…保持些身体罢了。”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为一个当代的青春少年,正是最重外表,最在意体态的年纪。要是不管不顾,放开了吃,便钟家这些美食,保管三个月内便把自己吃大一号不可。
钟信把那酥饼吃了,上下打量着只穿着中衣的秦淮,目光在他的腰腿上盘桓了良久,忽然眯起眼睛,低低道:
“嫂子的身子,骨肉匀停,确是刚刚的好,老七虽不甚懂这些,只是看那些画本上的人,倒觉得都不如嫂子好看。”
秦淮只觉得脸上一热,没想到钟信竟然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