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摇了摇头,“要是闻见了,我也不用麻烦贺掌柜。”
贺清溪思考片刻,转向胡娘子,“是不是你们狐狸一族干的?”
“迷晕人的手段像,不过狐狸没这么贤惠。”胡娘子说着,转向小白。
小白摆手,“我知道能化形的蛇就我一个。”
“那会是什么妖怪?”老道回想一下自己这些年听说过的见过的,“不可能是鬼。寻常的鬼碰不到实物。恶鬼不可能这般好心。”
贺清溪:“你师弟家离这边远不远?”
“一百多里路。我说地方你可能不知道,离汉武皇帝的甘泉宫不甚远。”老道说道。
贺清溪:“小白,能过去吗?”
“带着他飞啊?”小白想想,“中间得停下来歇一会儿。”
贺清溪转向胡娘子,“跟小白一起去看看。晚饭前能回来吧?”
“没什么大事能回来。”小白算一下速度,“现在就去?”看向老道,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一直哎哎喂喂的喊你吧。”
老道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很是尴尬,“抱歉,忘了。我本名张天一。天一天一,天下第一,我哪压得住。就给自己改名叫张一。你嫌张一绕口,就喊我张道人,或者张老头都行。”
“那我喊你张老头,亲切。”小白站起来,“走吗?老头。”
张一看向贺清溪。
贺清溪笑道,“我修为尚浅,到那边也是叫小白和胡娘子找,然后教她们该如何出手。对敌这点我相信张兄比我更有经验。”
张一早年游遍大江南北,跟人动过手,也跟妖交过手,更抓过不少恶鬼,闻言便说,“有劳两位姑娘了。”
“帮到你再谢我们也不迟。”小白一手抓一个,胡娘子施个隐身术,三人瞬间消失。
张惠不放心,“她俩能行吗?别再受伤了。”
“不放手孩子永远学不会走。”贺清溪说完就回后院。
张惠一时没明白,想了好一会儿才懂,“主人的意思就算受伤了,也是一种成长?”
张魁点头,“关门吧。”
张惠搬着门板把门安好,就用桌子抵着门。随后又把柜子锅碗收拾好,才和张魁回房歇息。
酉时,贺清溪把俩孩子接回来,就叫张魁和张惠盛饭。
胡娘子晚上极少吃饭,但小白得吃,吃过饭张魁和张惠把碗刷了,就把剩下的饭菜放锅里。
贺清溪把俩孩子哄睡着,小白和胡娘子还没回来,便拿出铜钱推演一番。
她俩没事,贺清溪便直接回屋睡觉。
翌日,贺清溪醒来就听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打开门,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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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坐在杏树上,一手拿着蒸红薯,一手拿着夹着萝卜干的炊饼吃的正欢。
“昨晚没吃?”贺清溪问。
小白:“我——你咋知道我昨晚吃了?”
“因为你回来的时候动静太大,我被你给吵醒了。”贺清溪皱眉道,“你有多饿?”
小白晃悠着双腿,“我正长身体。来点?”冲贺清溪晃一下。
贺清溪白了她一眼,走到灶房门口,问正帮张惠烧火炒菜的胡娘子,“找到了?”
胡娘子点头,见张惠把豆腐盛出来,就把锅底下的木块拿出来,“是个只有三百年道行,刚刚化形的牡丹花。”
“花妖?在哪儿找到的?”
胡娘子:“就在张老头他师弟院子里。他们遍寻不着,是因为根本没往园子里找。我和小白过去,那个小花精吓得瑟瑟发抖,枝丫乱颤,没容我们提醒,张老道就发现了。”
“后来呢?”贺清溪问,“直接回来不该那么晚。昨晚你们回来的时候快子时了。”
胡娘子:“我们问那个小花,干嘛对老道的师弟那么好。她说是老道的师弟从山上把她移回来的。老道的师弟也会弄聚灵阵,他在家里弄聚灵阵,那边灵气充沛,小花妖才能这么快化身成人。
“她认为老道的师弟是她再生父母,又无以为报,听老道的师弟念叨,没人做饭没人洗衣,又怕老道的师弟知道她是妖赶她走,就偷偷摸摸的给他做饭洗衣。”
“那也不该这么晚。”贺清溪看着她,“你们后来又去了哪儿?”
胡娘子抬手指着还坐树上大吃特吃的小白。
“小白!”贺清溪大声喊。
小白连忙把饼吞下去,“我说!我好奇山上还有没有,就叫胡娘子和张老头跟我上山找一会儿,没找到我们就回来了。”
“找一两个时辰是一会儿?下次再乱跑,不饿你三天我跟你姓!”贺清溪瞪她一眼,转去卧室喊三个崽子起床。
饭毕,贺清溪把俩孩子送去学堂,就回来做红烧肉,稍后炖鱼汤。
午时三刻,百年小饭馆开门,进来一群人,一半是街坊四邻,一半陌生人,看衣着打扮像是纨绔子弟。
贺清溪心里奇怪,他们不去醉仙楼,来这里做什么,面上不为所动,和往常一样叫张魁过去招呼。
如今贺清溪身体好了,张魁不怕人欺负,底气足了,到跟前就说,“各位公子,小店有炊饼、肉包子、鱼汤、红烧肉,还有酸辣土豆丝,清炒藕片,蒜苗炒鸭蛋,小葱炒鸡蛋,不知几位想吃点什么?”
“每样来一份。”面对灶台而坐的公子开口。
贺清溪瞥他一眼,见其身形微胖,二十来岁的样子,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便立即炒菜。
土豆丝和藕片都是切好的,以至于一炷香的功夫,四个菜就先后出锅。然而,先前上的两碗红烧肉没了。
贺清溪挑眉,还真是来吃饭的。不会是虞景明的朋友吧。
“老贺!”
贺清溪乐了,想什么来什么。
“以前喊贺掌柜,现在喊老贺,以后喊什么?”贺清溪转过身,似笑非笑地问。
虞景明摇摇头,“不知道。等以后就知道了。”走进来,睁大双眼,“你们几个怎么在这儿?”
贺清溪:“你朋友?”
“那家伙。”虞景明指着面对着灶台而坐的公子,“程叔的长子怀默。”
贺清溪大感意外,因为他没看出来,“程家公子?怎么不早说。张魁,再盛两碗肉。”
“再盛?”虞景明勾头看一眼,桌上有两个只有些菜汁的碗,“你们饭桶啊?”
程怀默白了他一眼,咬一口炊饼就夹菜。
“德行!”虞景明好奇,“你们不去醉仙楼,跑这儿来做什么?”
“你来这儿干什么?”程怀默反问。
虞景明:“吃饭。”
“眼不好使,脑子也不好使。”程怀默说着,夹一块红烧肉塞入口中。
虞景明噎了一下,“是,我哪儿都不好使。那你们还跟我学来这里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