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虞华绮在她身旁,凉凉地开口:“爹爹说得有理,谁知道母亲的话是真是假?左右只有她个人知道信里写了什么。说不定母亲在撒谎呢。”
这话顿时戳到虞歆最心虚的地方。
犹豫片刻,虞歆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周氏,“母亲,您无事吧?”
“祖母,父亲,我可为母亲作证,下午母亲写信的时候,我就在旁,那封信确实写给太子妃殿下的,你们别逼问母亲了。”
虞父和虞老夫人原本气极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真得罪太子妃吧?
他们刚准备把信还给周氏,虞歆这进门,开口,两人顿时生出些怀疑来。
“是么?”虞老夫人看着虞歆,淡淡问道。
虞歆看看母亲陡然白了三分的脸,又看看父亲和祖母严肃的神色,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心虚地点点头,“是。”
这倒奇了,如此密辛,连对婆母和丈夫都不能吐露分毫,为何会让年幼的,嘴风不严的女儿知晓?虞老夫人探究地看着周氏。
虞华绮掀开帘子,从外面进来,轻声道:“祖母,爹爹,抱歉,我没拦住妹妹。”
“阿娇过来。”虞老夫人对虞华绮伸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想来这封信,咱们也没什么不能看的,你不必出去了。”
信封被拆开,跪在地上的虞歆尚不明所以,还喊着,“祖母,您不能看太子府的信!”
虞老夫人目十行,脸色骤变,狠狠拍桌子,“你闭嘴!”
将信纸塞给虞父,虞老夫人扇了周氏巴掌,“下作的东西。”
虞父看完了信,虽然亦脸色泛黑,却不似虞老夫人那般勃然大怒,他把信纸扔在周氏面前。
“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氏灰败着脸,拾起信纸,正欲找个委婉些的说辞,为自己开脱,眼尾瞥,却看见了信内容。
这,这不是她的信。
虽然是她的字迹,可信言辞放荡不堪,不知廉耻,还写着等虞父死了,自己立刻就带着嫁妆改嫁。
信纸上甚至还画着对赤身嬉闹的男女小像。
荒诞!荒诞至极!
周氏颤着手攥住信纸,气得浑身发抖,又害怕地膝行上前,紧紧抱住虞父的腿。
“老爷,老爷!这不是我写的,你相信我。我真心爱慕老爷,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虞歆虽看不懂画,却识字,她见信满是胡言乱语,字迹又与母亲的模样,吓得脸都白了,喃喃自语,“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信明明是写给褚家的,怎么会这样。”
虞父皱着眉,毫不留情地把腿从周氏手抬出,“如今铁证如山,你说这些话又有何用?”<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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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百般阻挠,为了不让我们看信,甚至不惜搬出太子妃,原来是为了掩饰这些腌臜事。”虞老夫人厌恶地看着周氏,审问道:“和那人多久了?这是你第几次往外送银钱?”
周氏百口莫辩。
信纸里的字与她的模样,饶是她自己,也辨不出不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红杏出墙。
而此刻,她即便说自己是被人陷害,婆母和丈夫也未必会信了。
方才咬紧牙关,死活拒绝信封被拆的坚决,此时都成了她心虚,害怕私通被发现的佐证。
虞歆慌里慌张的,想为母亲辩解,又不敢说出那封信原本的内容,急得满额头汗,泪都要落下来了,哀求道:“祖母,母亲她没有,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虞老夫人斥道:“你闭嘴!好好的闺阁女子,沾上这样的龌龊事情,不知避讳,还头撞上来,知不知道廉耻?”
虞华绮冷眼看着,只觉得虞歆这番作态,荒诞又可笑。
上世,她从贺家匆匆赶回,家里四处是官兵,或砸或抄,闹得遍地狼藉,哥哥和父亲被带走时,这个蠢货亦是这般,只知道哭。
说什么书房里明明只是封污蔑自己和侍卫有染的信,为何会和节度使谋反之事有关。
既然这样喜欢污蔑旁人,不如借此机会,让她们也尝尝,被污蔑又有口难言的滋味。
那厢虞歆被祖母呵斥句,忽而冷静下来。
她想起了什么,含恨怒视虞华绮,“是你!方才在门外,你就说什么私通。这事定是你做的!你陷害我们。虞华绮,你这个贱人!”
曲毕,赞叹之声络绎不绝。
虞华绮众星拱月般,看得有些人眼红极了,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无人注意弹琴的庄筠,亦无人发现她嫉妒而尴尬的面庞。
宴席散后,虞华绮陪卫敏去西街,取了卫敏新锻造的短匕,两人才分别,各自打道回府。
刚回掌珠苑,虞华绮便发现气氛格外活泛。
留在苑里的小梨小跑着迎上来,“姑娘回来了。”
“出了什么好事?”虞华绮笑话她,“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小梨把冰了下午的水果酪端到桌上,笑道:“您不知道,二姑娘早就回来了,被老夫人叫去存谨堂,听说动了家法,打了好几板子呢。”
今日随行去韶园的是巧杏和小桃,想到虞歆做了什么,小桃就颇为不忿,“才几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