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虞家出事,荣王即刻退了婚。
既然相看两厌,这桩婚事,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好。
花香渐浓,气氛渐佳,护国大长公主年纪大了,说笑了会,身子便撑不住,离席小憩去了。
时辰还早,春日宴项目繁多,一般要闹到黄昏时分才散,目前正进行到较为文雅的限题赋诗。
在场所有人都必须于一炷香内作诗一首,由题官宣读,再由众人评选魁首。
卫敏素来喜欢舞刀弄枪的,别扭地提起笔,半天落不下一个字,眼瞧着虞华绮一气呵成,赶紧拈了颗香瓜子,往她桌案丢。
拾起瓜子,虞华绮转头,询问地看着卫敏。
“阿娇,快帮帮我。”卫敏压着嗓子挤眉弄眼地求助。
知道卫敏是真的作不出,虞华绮点头,刚要答应,她转念一想,又改了口“要我帮你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一时想不出什么条件”虞华绮佯作思量,顿了顿,才道“要不先欠着”
“行。”
“口说无凭。”虞华绮就等着卫敏这句话呢,见她答应,立刻提笔,写了字据递过去,“你签个字。”
卫敏狐疑地看着虞华绮,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份字据有鬼,但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她没时间细想,只好先签字画押。
虞华绮说话算话,把自己的诗给了卫敏,低头,重新琢磨了一首。
时间一到,所有人的诗作都被宫人收了上去,由题官一一宣读。
在场有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青年才俊,亦有锦心绣口的才女,纷纷对着诗作品评起来,很是热闹。
最终是庄文筠夺了诗魁。
众人正庆贺间,熙熙攘攘的韶园忽而静了下来。
齐王闻擎到了。
他周身气息恢弘冷峻,尊贵莫测,侧脸冷硬若刀削,如玉的眉眼低垂,含着不耐与阴戾,甫一出现,连温暖春光都冷冽了几分。
齐王来迟,其他人都不敢置喙,唯独荣王阴阳怪气的。
“来得够早啊”
“脸色这样难看,父皇交给你的案子,恐怕没有任何着落吧”
“如若不然,就是嫌弃皇姑祖母这韶园配不上你。”
齐王未作理会,自顾落了座。
荣王乃嫡子,与太子一母同胞,可他在皇帝和太子面前,却比不上齐王一个宫婢之子更得信重,故而很是厌恶齐王。
随着荣王愈发的作死,园内气氛眼见的越来越压抑,凛然寒意宛若一柄巨剑,压在所有人胸口,骇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湛蓝的天似乎也灰暗了几分。
终于,齐王冰凉若刃的目光划过荣王,“说够了”
荣王不服输,待要跳起来嘲讽,却被这一眼钉在原地,上下牙齿一磕,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终于闭上。
皇族之间的事,众人哪敢掺和,皆低着头,不敢妄动,唯恐遭了池鱼之殃。
这般情境下,唯一一道仍敢注视齐王的视线,便显得有些突兀了。
齐王往南瞥去,视线落在虞华绮身上。
他的眼底仿佛聚着一汪寒潭,淡漠深沉。
视线对上的刹那,虞华绮心尖颤了颤。她惯来爱作怪的,旋即娇滴滴,娇滴滴地朝人家抛了个媚眼。
春光日暖,照在她摇摇晃晃的明珠耳铛上,焕彩闪烁,衬得那张芙蓉面多情近妖,连眼尾的美人泪痣都鲜活起来。
此情此景,除非是圣人,否则焉能不心动
可惜大多数人怕被余怒波及,不敢抬头,没有见到这一幕,而唯一看见的齐王
齐王正襟端坐,甚至移开了视线,眼尾余光冰凉地扫过虞华绮娇艳欲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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