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歆,你少惺惺作态”
常卉虽家世平平,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嫡女,今日遭受百般折辱,皆因虞歆而起。若不是虞歆自己不敢出头,哄骗她传播流言,她也不必遭这个罪。如今她颜面尽失,虞歆还要踩在她头上做好人,常卉如何忍得
被推开后,虞歆愣了片刻,完全没想到,这个素日跟在宋盼盼身后,只会巴结讨好的小小常家女,竟敢这样放肆。
“常卉,你疯了”
“我很清醒。”常卉青白着脸,用袖子抹了把狼狈至极的脸庞,“虞华绮害你母亲小产,是你告诉我的,即便是谣言,也是你起的头。方才我被刁难,你一声不吭,这会子又来充什么良善”
虞歆恨不得捂住常卉的嘴。她原想着,既然没能成功把脏水泼到虞华绮身上,不如做个好人,救下常卉,也让人见识见识,虞华绮有多恶毒专横,却怎么也没想到,常卉会反咬自己一口。
事态突然反转,在场的诸位贵女纷纷探究地看向虞歆。
虞歆脸颊火烧似的疼。
她必须立刻说点什么,否则,她便成了传播谣言,抹黑长姐的恶人了。
顾不得回家后的惩罚,虞歆狠了狠心,对虞华绮道“姐姐,对不起。事已至此,我不能再包庇你了。”
“母亲小产,确实是姐姐害的,这件事也确实是我告诉常卉的。我方才没有立刻站出来,是怕虞家的名声受损。”说着,虞歆看向常卉,“我再三叮嘱,这件事不要外传,你为何不听呢”
虞歆这一席话,把自己摘得很干净是虞华绮藏奸,害得继母小产,还不承认,借此欺凌常卉;是常卉嘴巴大,把秘密宣扬出去,伤了虞家名声,也不能怪她没有立刻出声相助。
虞华绮压下唇角的笑意,黑水银似的眼瞳中寒光凛冽,佯怒道“虞歆,我知道你向来嫉妒我。但你这样凭空捏造,伤我名誉,不怕遭了天谴,叫雷劈死吗”
虞歆的心不由颤了颤,面上却不显,逞强道“就是天雷要惩罚,也是惩罚心思邪恶之人。”
忽而,庭院内响起悦耳的银铃声,长长两列宫人鱼贯而入,请诸位贵女前往韶园。
今日之事扑朔迷离,此刻双方各执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词,众人一时分不清真假。春日宴即将开始,贵女们即使再好奇,也只得收了心思,随宫人往韶园去。
这一路上,难免议论纷纷。
有相信虞华绮害了继母小产的,有相信虞歆陷害虞华绮的,可谁也下不了定论。
虞华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若自己害周氏小产的事,仍是只由常卉传播,那虞家同前世一样,可以有无数方法,让常卉出面道歉,承认造谣,堵住悠悠之口。
但如今,她逼得虞歆亲自出面,和自己对证,那么要止住流言,恐怕就难了。
宴会散后,此事定会闹得满城风雨。
以流言杀人者,人恒杀之。而如今流言传得有多轰动,来日周氏假小产暴露,她们母女受到的反噬才会有多厉害。
韶园内,少年郎们大多都已经到了,于北面落座,而贵女们则在南面择席而坐。
年轻人脸皮薄,又都是知书识礼的,南北对坐,皆十分拘谨,偶有视线相撞,也都矜持地避开了。只有往虞华绮那里投去的视线格外热切,也格外多些。
虞华绮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落落大方地向着对面展颜一笑。
她这一笑,皎若太阳升朝霞,灼灼如牡丹华贵,别说那些热血方刚的少年郎,就是一些贵女,也不由红了脸颊。
视线骤然火热过后,很快便散去了,少有人再敢直视虞华绮。
时辰差不多了,护国大长公主亲至,众人一齐恭敬地行礼。
“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护国大长公主很是随和直爽,笑着免了众人的礼,落座后,一眼就见着了人群中的虞华绮。
她最喜欢虞华绮的性子,肆意明媚,看着便生机勃勃。
“那是阿娇吧几日不见,又俊俏不少。”
“回殿下,是阿娇。”虞华绮笑着回道“俊俏不敢当,只是借了您这韶园的好风水,才显得不那么粗粗笨笨。”
护国大长公主拍了拍身旁嬷嬷的手,笑道“你瞧瞧,这嘴呀,还是那么刁。”
“我这儿风水再好,一年到头也不见你来看我老人家几次,可见风水好这话是唬我的。”
虞华绮闻言,眼波间流转的笑意更深,嗔道“那以后阿娇日日来韶园叨扰,您可不许嫌阿娇烦。”
护国大长公主被她鬼灵精怪的样子逗乐,摇头笑道“你呀”
宴会上多是年轻人,护国大长公主看着喜欢,与其中出众的几位说笑着,心情颇好。
今日荣王也来了,皇帝子嗣不丰,荣王闻承锐是皇帝的小儿子,性子颇为跋扈,护国大长公主格外关切了几句。
见到荣王,虞华绮想起一桩膈应人的事。
大约两月后,宫里便会传出给她和荣王赐婚的旨意。荣王心有所属,一不喜她性子张扬,二恨她挡了自己心上人做正妃的路,对她极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