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聊的必要吗?”身为白人教授,她从小教育中刻板的印象就是对黄种人的蔑视,即使她工作后因为有种族歧视偏向被不少黄种人学生和家长投诉,可她还是我行我素没有丝毫的改变。
“无故旷课,不愿意承认错误还顶撞师长,我认为安在承同学的品性有着很严重的问题,身为他专业课的教授,我有权利也觉得有必要取消他本学期奖学金的申请。”
“既然你是安在承同学的哥哥,那么就请你回去告诉你的家长,请他们加强对孩子的教育,毕竟加利福尼亚大学是学术素养和品性德行并重的学校,学校不可能允许一个品性不端的学生获得奖学金,就算他的成绩是专业第一也一样。”
“哦?是吗?”不是之前那些家长遭到训斥时会露出的慌乱或是歉疚的表情,长相清秀的亚洲男孩微微歪头,像极了狐狸的清亮猫瞳微眯,冷白眼尾极具危险意味地上扬勾起,唇角开阖流溢出薄荷凉烟般沙哑呛人的雾气。
凡是了解安旻希的人都说他是个过分通透锐利的人,他太过敏锐锋芒太盛太懂得如何窥探人心,而与之相对的,他同样聪明得可怕并非圆滑世故却偏偏有与狼共舞与虎谋皮的胆量和自信。
从一开始,安在承就知道自己骗不过他。自己的哥哥,别人不了解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太清楚这个看似锋锐强势的人真实的模样,太清楚很多时候他只是假装糊涂不愿意拆除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小把戏,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温柔愿意为别人保留那些善意的谎言不予拆穿。
“可是根据我刚才听到的,我的弟弟明确地按照学校规定提前一周向您提交了请假申请。”他轻轻拿起办公桌上那张签着对方名字的请假单慢悠悠地翻阅了一下,“而且根据这张请假单上的签名,您当初也明确通过了他的请求,所以说这一切无论是从法律层面还是从学校的规章制度层面来说都可以说是毫无错处。”
“那你难道觉得我作为老师无缘无故地诬陷他吗?”明显地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庇护味道,毕竟对方看样子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孩子想来也应该在大学读书,对于这种年纪的孩子只要拿出师长的威严呵斥几句就肯定会放弃那些愚蠢的狡辩乖乖认错。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我一直听说加利福尼亚大学是一所学术素养和品性德行并重的学校,这句话您刚才也说过了,我也并不存在异议。”那孩子笑着注视着她的双眼,冷白的眼尾凌厉地勾起,分明唇角带笑但那双淡琥珀色的眼瞳深处却满满都是孤狼的狠厉和狐狸的狡黠。
“但我要补充一点,这一点要求不仅是学生的行为标杆同样也是对师长的要求。”
“为人师者,若不以德服人,不以身作则,就算有再高的学术素养也是毫无用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