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刷得留下来,这几天她哭得眼睛都红肿,稍微一流泪就疼得异常。此时只能便流泪便感受这真真“刺目”的疼意。
不一会儿,严九钦又折了回去,“你来干什么?”昭阳想收住眼泪,愤然高声地质问他。
严九钦手上又多出一碗药,“我来喂公主喝药。”
昭阳果真看见他又端来了一碗,“我不喝。”宛如顽童般,只想给严九钦难堪。
“公主不喝,病就好不起来了。”严九钦垂眉答道。
“你为何这么好心,你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昭阳扬起脸,幽幽地盯着他看。
严九钦只诚心地说,“我是公主的夫婿,我难过还来不及,我又怎么会看你的笑话。看你的笑话,即是羞辱我。”
昭阳哼笑了一声,不知又怎地逼出了眼泪。
严九钦终于看她冷静了些,便小心地哄她道,“喝一口,”便勺起了汤,吹凉后就想往昭阳面前送。
“严九钦,我若是让你死,你会去吗?”昭阳突地问他。
严九钦停住了调羹,“公主若醒不来,我此刻就在阴曹里寻着公主。”
“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昭阳冷施施地一笑,眼圈红红的,幸着严九钦并不敢抬头直视她,他一直处于一种她尊贵于他万千的卑微姿态。“这里有瓶药,我要府中的小厮替我去买来的,剧毒无比,喝下一口即可致命。”
说着手心上出现一小瓷瓶的,上面是玉白色,绘着仙鹤图。
严九钦只看着那小巧玲珑的瓷瓶,昭阳的声音响在耳侧,“不是我饮下,就是你喝下。”昭阳的声音未停下,轻然地问道,“你要喝吗?”
意思即,严九钦,你不喝,便是我来喝这瓶药了。
严九钦想去取她的瓷瓶,他自然想谁都不要喝下这剧毒。
昭阳早想他会上来抢,藏在手上,“你喝了,我自然会好好活下。你不是希望我好好活着吗,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骗我的吗?”
“公主,这是性命攸关之事,不可嬉戏。”严九钦只看着她怔然地道,只见她面如雪色,眼底红一片,有种万分怜惜之感。
“原来你都是骗我的,这么一个要求你都做不到?”昭阳放声笑出来,笑后又无比凄凉,“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是我不好,”严九钦于她说道,“你要怎么惩治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康复。”
“是吗,你喝一口,喝一口,我就答应你,我会好好喝药,会康复起来。”昭阳轻声说与他,她永远这副看人的模样的时候,任谁都不会拒绝她。
严九钦恍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瓷瓶,听见昭阳在身旁,声柔似水,“喝一点,只要你喝了,我就会好起来。”
严九钦缓缓地拔出了瓶塞,将瓷瓶握于手间,昭阳期待地看于他,严九钦只慢慢地把瓷瓶放于口中,举了起来。
药液尚未进口之际,瓷瓶瞬间从手中飞出去,昭阳大喊:“你疯了是吗?”
严九钦恍惚间,看见瓷瓶将砸碎在地上,流淌在地毯上的药液将地毯灼出了一个无比大的缺口,冒出一阵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