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仙轻哼一声。
宋玉清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对了,还有前夫来着。”
楚江仙、魏玄和季无艳的脸色同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季无衣开口道:“宋玉清,本宫可以保你不死,但你要放开华裳,束手就擒。”
宋玉清容颜更加妩媚,眼中血丝密布,“不可能,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儿骗。”
季无衣:“……呵,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你自己的龌蹉事情全都推到了本宫的头上,你以为别人都是没有脑子的吗?任你胡说两句就信了?”
“若是相信你是无辜的才是没有脑子,我宋玉清一直努力,却还是别人手中的刀而已,持刀的人就正是你!”
宋玉清蛊惑道:“你们好好想想吧,想想季无衣能够蛰伏这么多年,又能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将朝堂的势力收归自己所用,现在又能毫不留情地杀死这些官吏,她岂是易于之辈?”
“你们若是听信了她的话,落入她的手中,那她就可以随便往你们身上按罪名了。”
魏玄将拂尘柄抵在掌心,感叹道:“你说的倒是简单,这里这么多人,哪里是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对付了的?”
季无衣含笑点头:“宋玉清,本宫发现你编故事的能力也不错呀。”
宋玉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发丝扫过华裳的脖颈。
季无衣叹息道:“本宫对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痛心,没有想到你宋玉清竟然敢谋逆造反,还借着华裳的葬礼杀了如此多的朝廷重臣,若不杀你,实在天理难容,我也难以向天下悠悠之□□代。”
这些废物,若是华裳在就好了。
宋玉清猛地抬起头,眼神沉浮不定:“你终于要拿我下手了,季无衣!”
季无衣根本不搭理他,反倒拍了拍手,淡淡道:“你们准备动手吧,至于那具尸体……不要也罢,那是华裳不要的东西,宋玉清居然还拿它当宝贝。”
“还想要威胁本宫?哈,真是何等的异想天开啊。”
季无衣抬起手,揉了揉耳垂,檀口微张吐出一个字——“杀!”
就在这时,宋玉清突然抬起了手,袖口对准季无衣。
“公主,我劝你再想想,你的侍卫更快,还是我的暗器更快?”
“什么你的暗器!”魏玄捏着拂尘指向他,“你这个窃贼,那明明是我送给华裳的礼物,居然被你偷了去!”
王问之摇头,痛心疾首道:“宋师,你怎们会落到如此地步,看来仁义礼智信你是全然没有了。”
宋玉清转过头,嘲道:“那都是骗人的,自古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若是死守规矩,那我宋玉清永远也只是人下之人。”
季无艳:“看来你是终于暴露了自己真正的野心,你不爱华裳,不爱任何人,你爱的只有自己和你手中的权利。”
宋玉清大笑:“说得好,可是,我问你,你若不是皇上,你若没有权势,你还会得到华裳的另眼相待吗?不可……”
他话音未落,顿觉怀中一空,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突然“咔嚓”一声,似被人捏断了,他唯一的保命符也从失去力道的手中脱落。
下一刻,他的脖颈骤然一痛,难以呼吸。
“唔……”
他双手捂着脖颈,却摸到一根极细的金属丝。
“是……谁……”他艰难的发声,心中却已经早有答案。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道,这样利落的身手,还能有谁?
他艰难地朝后瞥了一眼,正撞入一双黝黑又明亮的眼眸中。
一瞬间他从窒息中获得了一股莫大的幸福。
宋玉清放下了手,放弃挣扎。
季无衣一脸诧异:“华裳!你没死?”
她笑容加大:“这可真是太好了,快,弄死他,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主谋要害你的。”
华裳一脚踩在棺材里,一脚蹬在棺材边缘,她朝季无衣勾起嘴角,却松了手。
几近晕厥的宋玉清青白着脸落进了棺木中。
季无衣瞳孔一缩,“为什么放过他?”
“当然是因为他还不能死了,皇妹,你说是吧?”
金色的阳光下,一身杏黄衣衫的季无艳缓缓行来。
他就像是伴随金光而生的真命天子。
他走入灵堂。
此时此刻,灵堂上竟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季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