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彦华在校门外站了很久,因为那门卫老头晾他,很久才肯传话,冻的有点失去知觉了。然而见到她,心里还是有点难言的高兴:“我不是早就写信告诉你了么?跟你说我今天下火车,经过县城,顺便来看一下你?你不知道?”
程程才想起他确实写了一封信,说回家要过县城。只是有点久了,程程忘了他说的是哪一天。她有些不好意思也笑了:“我忘了,我以为你说的要很久呢。”
“我错了。”
她做出愧疚的样子:“怪我这脑子,记性不好。”
唐彦华期待着她的美好只是一种幻想,他希望再见到她时,她并不是那么诱人,这样他就可以不再惦念。然而一见面他发现,她比她幻想中的还要诱人的多。这是冬天,她没有那副汗珠密密的样子了,她的脸干净而光滑,蜂蜜一样充满甜味的肌肤,仿佛比夏天要白了不少。她穿着红袄子,戴着红黑格子的毛线围巾,头发柔亮,毛茸茸的好像什么活泼的野生动物。额前剪着几缕薄薄的刘海,显得整个脸清灵可爱,一双黑眼睛大大的,小鹿一般。不是夏天那样让人想抱着翻滚了,冬天的她看起来让人想搂抱着,偎依在被窝里面睡热烘觉。
唐彦华不知道说什么了,伸手拉过她,说:“你头发有点乱了。”假装替她整理围巾和头发,借机打量她的脸。她身上有种隐隐的皂荚香气,跟肌肤的热气混在一起。
程程有些腼腆,感觉他亲近的太过了,不自在有点想躲开。唐彦华把她胳膊抓住了,不让躲。硬是把她系的好好的围巾解开了又重新系,害她进了一脖子的冷风。
“哥,你要干嘛去啊?你现在回家吗?”
唐彦华摸了摸她头发说:“现在没车了,不想走路,明天再回。”
唐彦华拉起她手:“走,我带你下馆子去。”
程程犹豫:“可我还要学习呢。”
唐彦华说:“今天都腊月二十,马上就要过年了,学什么学。明年再学。”
程程拗不过,只得回去向老师请假,跟他出了校门。天气非常冷,街上冷清清的,行人都穿着厚厚的大衣,戴着围巾帽子、手套,只管走路也不说话。风吹落了一地厚厚的梧桐叶,脚踩上去沙沙作响。唐彦华一开始拉着她的手。她的手生了汗,滑腻腻的。她感觉有些为难不自在,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抽不动。唐彦华问她:“冷不冷?”她说不冷,唐彦华见她被风吹的瑟瑟发抖,自作主张,把她裹到自己的军大衣里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家开着门的中餐馆子。餐馆子看着很破,连个像样的招牌都没有。菜单用彩色粉笔写在门口的一张小黑板上。这小县城没啥生意,都没人吃饭。进了馆子坐下,唐彦华非常熟惯地问老板拿旧报纸擦了擦桌子上的油,喊老板点菜。要了一个干煸豆角,一个盐煎肉,一个猪油渣炒菜心。然后要了两碗米饭,老板娘提壶来倒茶水。
唐彦华一边擦桌子一边说:“这家馆子看着不咋样,味道还行,而且不贵。”
程程头一次在馆子吃饭,只管听他的安排。她手有点冰冻,拿起茶杯借着杯中的热水来捂手,一边低着头小心啜饮着。
她不说话,心里有点怪,不晓得要说什么。本来以为唐彦华会找话说的,她只管回答他就是了,结果唐彦华半天也没说话,只把两只颜色白净,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桌子上搓着,眼睛望着后厨干等,跟没吃饭,饿狠了似的。店门口生着个铁炉子,烧着煤在炖着大肉,店老板看他们搓手跺脚的冷,便邀请他们坐到炉子跟前烤火。唐彦华便带着程程挪过去。等上菜的工夫,一直在跟店老板闲话。
程程一边借炉子烤手,一边跟店门口的一个打板的小孩玩起来,问东问西的解闷。一直到菜上来,两人各自才拿起筷子吃饭。
这家的菜果然做的好。干煸豆角煸的又干又入味,盐煎肉外焦里嫩,猪油渣炒青菜也出奇的好吃,都是热腾腾的刚出锅。程程吃了一碗饭不够,又跟老板要第二碗。唐彦华也刚开始看着缺饭,这会有秀气起来了,自己没有吃多少,说是刚下了火车头还晕,吃不下,便只给她夹菜。吃完饭老板娘送了一碗姜醋兑的汤,酸酸的开胃,喝一碗,从肚腹暖到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聊聊天,讲点有趣的事的,突然刷微博看到耽美作者天一的新闻,感觉一时什么力气都没了。很多人觉得我啊,刀豆啊,这个作者,为什么总是喜欢写些现实的让人堵心的故事,怎么这么虐啊,怎么这么苦啊。其实我是真的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苦,我已经写的够假够虚伪了,我尽力用自己的笔让苦难里开出花来,因为这是我的梦想。但你如果要让写这世界本来就是个美丽的花园,我就会很难受,我写不出来。我笔下所写的东西,远不如我见过的经过的这个世界十分之一苦。而看看我自己,我自己的所经所闻大概也不如天一的十分之一苦。人有过一些经历,又是有表达欲的人,想不把它带到笔下来很难。算啦,随便唠唠,这本我不会虐,但我今天看了新闻真的很难过。就像2013年开始时那么难过。 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