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回去怎么和你娘交待啊，还是我跟你进去和伯母说一声吧。”
小红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些，惊讶之余心里泛起温暖。
“没事的，我娘很疼我的。再说还有我哥呢。倒是你，快回去吧。”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两人又就着这件事墨迹了半天，小红才在白公子的目送下进了家门，当大门关上那一刻，小红忍不住
又开了大门探出脑袋去看。
似乎心有灵犀，已经转身的白公子这一刻回了头，看到小红愣了下，笑了。
小红脸红的像个苹果，立刻缩回去，白公子笑容变大，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心情也随着刚才的两人互动变得飞扬起来。
小红进屋立刻遭到宋氏的盘问，直到得知是和白公子在一起呆了这么久，眼圈红了，伸手把女儿搂过来。
“我的女儿啊！”
她也知道了儿子又得了个好差事，给王爷做事，而这个是白公子介绍的，女儿这样是为了儿子，絮叨了起来。
“娘，你别这样，哥哥有出息，咱们娘俩日子才能好过。”
“娘知道，只是苦了你了！”
“看娘说的，有什么苦的，没有娘和哥哥，我也还能活得好吗？”
宋氏摸摸自己女儿的头，犹豫地道。
“小红，娘是怕你和白公子…”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下去。
小红低下了头。
“娘，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宋氏却依旧忧心忡忡，那个白公子虽然要人才有人才要相貌有相貌，可实在是高攀不起，她怕女儿失了心，不管不顾的，到时候做出什么可就完了。想到这又语重心长地说起来。
“小红，做官的、有钱人家，除了娶妻还有纳妾，听说做小的都是小门小户的，那白公子将来也会这样，你。”
“娘！”小红忙打断宋氏的话，“宁为穷妻不为贵妾，我怎么会给人做小呢！再说了，我要是给人做小，哥哥将来的孩子当官了面上也不好看，可能还会受影响，我岂不是白辛苦了，我才不干那样的傻事呢！”
“那就好那就好。”宋氏终于放心了，才想起问女儿吃饭了没，一听说还没吃，忙去厨房给女儿做饭。
晚上她躺在炕上，想起白天白公子抱住她的那一会，顿时全身火烧起来，可想到母亲说的话，又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茫然地看着外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小红！”
第二天，一出门就遇上了刘燕，喜庆的脸，放大的笑容，正是酿酒家的小娘子。
“燕子！”
小红有点惊喜，这时候只有这个表情合适，当然也挺符合她的心情，认识了几个女孩，就这个刘燕还算对脾气。
刘燕拉起她的手，一扬下巴。
“没想到我回来找你吧？”
“那倒是。”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刘燕，点点头，点评道，“嗯，瘦了。”
“真的！”不过两个字就把刘燕乐的蹦跳了起来，“太好了！”
“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吧？”
“有什么事！我来找你是去看戏法的。你别老在家里呆着，我娘说了，小姑娘应该多出去走走。”
见刘燕兴致这么高，小红不好扫兴，便带着她先见过宋氏。
宋氏很高兴，让她们好好玩。
跟着刘燕就去了变戏法的地方，意外的是竟然不是露天地，还是在一座小楼上，据说是一个有钱人请来的。
因为对外开放，来人看热闹的很多。
看着这么多人，小红小声问。
“不会有什么千金小姐之类的吧，那样我可就不敢去了，我怕我的粗俗得连累你。”
刘燕听到最后笑眯了眼。
“你说话真有意思呢！”说着也小声道，“放心，她们去的地方咱们不去。”
小红配合地抚了抚胸，长出口气，逗得刘燕再次哈哈笑起来。
戏法一共两处，一处聚集着男客，一处聚集着女客，距离不是很远，用木格子门隔开。
刘燕带着小红来到女客这边，挤进去，见台上放着一张长条案，后面坐着变戏法的人，客人们也可以自己去试试手。
只见边上放着黑白棋子，桌上放着两个大碗，表演者翻开碗，下面各扣着一黑一白棋子，再把碗扣下，问大家，哪个碗里有棋子哪个碗里没棋子，大家看得很清楚，纷纷指出，结果表演者手在两个碗上空比划了一下，嘴上说了个“走！”再打开碗，里面什么也没有，重新扣好，再来个“来！”打开碗，一黑一白棋子一个不少一个不多。
因为是女客，比较矜持，表达热烈佩服也不过叫好和再来一个，声音大的，都是像刘燕这样年纪的小女孩。
“很厉害吧！”刘燕兴奋地对小红道。
小红很也很兴奋。
“这位小姑娘，不如你也来猜一猜，很好玩的。”变戏法的看到小红盯着他的手，不禁来了兴致。
小红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我猜不出来的。”
“你试试嘛，又花不了多少钱。”刘燕劝说着，其他小姑娘们也跟着起哄。
“猜猜看。”
“刚才我还猜了呢。”
“可好玩了呢。”
也有年纪大一点的妇人鼓励。
“没事，就是猜得不对，也没人说什么，就是图个乐呵。”
小红只好试着猜了起来，可惜都错了，最后她再也不敢尝试了，毕竟猜错一次要给人家一文钱呢！
这时，围着男客的那边传来叫好声，小红也趁机拉着刘燕出来去了那边，这边也有一些女孩子在看，当她看到变戏法的人时愣住了，竟然是那个王爷！
那个纳兰王爷！
只见他将两只碗分的很远，一只手一个，不紧不慢地扣下，两只碗并不接触地调换了下位置，再打开一看，黑的和黑的在一起，白的和白的在一起了。
“真的成了啊！”大家惊讶地叫了起来，连忙拍手，“加数量啊！”
纳兰王爷清冷的面孔没有任何变化，分别加了两枚棋子，重复以上动作，依然成功。
接下来六个、八个、十个…二十…四十…
大家都不说话了，叫好声都忘了，瞪大眼睛盯着地看着，想知道对方是怎样做到的，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表演者很清楚，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这样少的数量只要手快就容易搬运，可十几个十几个的就难了，他也不知道纳兰王爷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纳兰王爷叫人拿来两个竹筒，把所有黑白棋混放一起，再分别放进两个竹筒里，双手分别盖着竹筒上下左右摇动，大开大合几次，再放下，往外一倒，一个竹筒里全是黑棋子，一个竹筒全是白棋子。
“天啊！”
“哇！”
大家沸腾了，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太神了啊这也！”
小红呆呆地看着，别人看的都是那黑白棋子，只
有她看的是人。
好神气啊！
她从没见过这样神气的人。
“王爷好高明的玩法，小的佩服，还请王爷赐教。”变戏法的恭敬地请教。
就是那个出钱请戏法的人都施礼请教。
可惜纳兰王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们学不会。”然后起起身走了。
小红追随着那个背影，直到消失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