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十分着急,连忙扶起冢道虞,用尽他这把老骨头的所有力气,拉着退出去。
......
殿外,冷风习习,德公叹气:“冢将军又是何苦,此事反对若是有用,何至于延续数位先皇,如今已快两百年,还是老样子......”
冢道虞拱手,平静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半身入土之人,为后人做点事罢了。”
德公说不出话,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冢道虞那般洒脱。
因为他家中老小众多,家世庞杂,所以反而不敢说话了,叹口气惭愧道:“我不如冢兄多矣......冢兄早点回去吧,不过过了今天只怕.......”
冢道虞摆手:“我心中有数。”随即也不多说,便转身颤颤巍巍离开了。
德公转身回侧殿中,皇上已面无表情坐在上方冷声喃喃自语:“他要是走晚半刻,朕怕忍不住杀了他!”
德公低头,不敢说话。
皇上显然怒气积攒到极致:“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臣明白。”德公拱手。
“以后枢密院之事,让温道离来处理。”皇上又道。
德公只是点头,一句话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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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午门时,天空烈阳告照,年后天气终于放晴朗,可德公心中却异常沉重。
他叹口气,心中有些自责,又无奈。
他知道冢道虞于景国意味着什么,他也想说与冢道虞一样的话,但他却不敢说,因为他背后是庞大的王家,一句话,可能就会给整个家族招致灭顶之灾。
有兵权的武将,向来是本朝天家一大心病。
起因当初太祖开国,就是以武将之身,夺他人社稷,得位不正。所以后来天家皇上历来害怕有人以此说事,效仿太祖,对有兵权的武将十分不信任,还大肆打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