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莘本能地想发微信给简亦慎,可是一看对话框里的自言自语,便打消了念头:“再等一会儿吧。”
门口有脚步声响起,苏莘一看,是覃飞。
“他不来了?”苏莘自嘲地笑了笑,“你打个电话过来就好,用不着特意来通知我。”
“不是,”覃飞是跑进来的,气有点喘,“简总临时有点事要耽搁一下,他让我告诉你,再等他半个小时。”
苏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勾起:“覃飞,我一直很好奇,你和简亦慎是有特殊的脑电波可以传输吗?他怎么什么事情都要通过你来告诉我?”
覃飞怔了一下,正色道:“简太太,其实就是因为方便吧,简总事情太多,特别怕麻烦,和我交代的事情多了,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我,节省时间。”
“原来如此,”苏莘点了点头,“我就是个麻烦。”
“这……不是这个意思……”覃飞尴尬不已。
苏莘轻吁了一口气,手指在手机上无意识地划动着。忽然,她的眼神一滞,微博热搜界面上,一条新的热搜冒了出来:白倩语大提琴演奏会。
她的耳膜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鸣叫,呆了半晌,手指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
第一条是一个营销号发的通稿:归国大提琴家白倩语的演奏会今天在市音乐厅举行,重量级嘉宾纷纷到场祝贺,一曲终了,余音绕梁,百合配佳人,尽显优雅本色。
下面配图九宫格,中间一张登台献花照,白倩语从一个男人的手里接过一束白百合,眉目温婉,巧笑嫣然。
这个男人的背影颀长隽挺,苏莘曾无数次地痴痴描摹过,正是此刻应该来赴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的简亦慎。
四周的声音都远去了,五彩的霓虹迅速褪去了颜色。
“简亦慎他……在看演奏会?”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机械地在空中响起。
覃飞倏然变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很好。
苏莘撑着餐桌站了起来,胸口被剜了一个洞,汩汩地流着血。
七年不顾一切的追爱,换来了最诛心的结果。
如果周一两个人办了离婚手续,那么,就算再心酸、再痛苦,今天她也可以对着这一张照片一笑而过。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重叠在了一起,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为什么简亦慎连这么一点残存的脸面,都不能留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