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帮他对付鱼妖,还不是被段小姐出手打断?好感度一点都没涨……想要参与主线剧情,就必须获得驱魔人阵营认可才行。”
“说起来,这一批佣兵职业认证放出来的时机有些离奇啊!”一名穿着文士服,做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摸了摸下巴道:“佣兵职业认证的任务那么多,中忍考试任务、猎人考试任务,乃至范海辛系列的教廷驱魔人认证也不难,为什么就赶在西游降魔篇的任务出来的时候,出现了这么多佣兵职业认证道具?”
“西游降魔篇的难度,完全有些过分了!”
“这种高难度的任务道具,要么便宜的出奇,要么贵的要死。一般便宜的时候,都是有人故意放出来,骗一些炮灰过来送死的。但偏偏进来的人不少,沙和尚和朱刚烈的任务却都没有人来打扰。”
“谁说没有人的,那几个和我们竞争鱼妖沙和尚的轮回者不是人么?”一名痞气青年反驳道。
文士打扮的年轻人摇头道:“这种烈度的竞争,根本称不上干扰。”
“一定有相当强大的力量,压制了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干涉主线的轮回者。”他断定道:“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引来一大堆炮灰,却又压制他们干涉前两个剧情,保证剧情推进不受干扰……莫非,他们想攻略孙悟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孙悟空?”
“不可能,不可能。西游降魔篇的孙悟空怕是比正版的还强,那种变态,躲还来不及,谁敢攻略它。不要命了。那可是妖魔之王孙悟空。”
“好像空间根本没有原著的剧情世界唉!”
“孙悟空虽强,但如果空间里那几只变态队伍参与进来,未必没有可能吧!”妖艳女子反驳道:“而且收益也大,我记得红颜队的那个女魔头,似乎就是在大唐世界一跃变得跟变态一样强的。”
“你说那个神兵世界元始天魔乱入的大唐世界?”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冷笑道:“逐风者队麒麟武神卢鲤用小圣杯制造了和氏璧战争,以九团血战为祭献,将整个世界彻底魔改,引发大唐世界隐藏的神兵背景,才造就了那个女魔头和麒麟武神两个神级强者。”
“和氏璧战争,被称为智者以道具缔造剧情大势的三大经典案例之一。我怎么可能不去研究……”文士打扮的年轻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火花,他一边激烈的思考着,一边随口整理思绪道:“说起来……这个世界也似乎有隐藏背景。而且很明显,线索就是西游记剧情。”
“不过西游降魔的剧情强者强大程度,显然已经超过了原著西游记,那么引发这等隐藏背景的目的是什么呢?西游降魔很特殊,孙悟空即是终极反派,也是主角之一,按理说根本动不了它。否则,那如来神掌说不定就印在你身上了!”
“可如果只是想提前引发第二部伏妖篇的剧情,攻略九宫真人,似乎又有些不对。”
一片菩提叶缓缓在眼前落下,一双毛茸茸的手掌,托着那根鎏金双箍的金箍棒放在膝上,浑金暗纹袈裟披在左肩,身形虽然矮小,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度,菩提叶在眼前被风吹起,浑身金灿灿的毛发,也随风舞动。
那佛正面去看,却是与悟空一模一样,只是脸上少了些戾气和活泼,多了些祥和与超然。
六尺猢狲面对菩提树而坐,周围青山绿水,分外祥和,一位比丘上前合掌道:“斗战胜佛正觉圆满,世尊有法旨示下!”
斗战胜佛却注视着那根从大雷音寺面前带回来的金箍棒,默然许久,才道:“圆满了吗?”
那比丘笑道:“执念尽消,如何不圆满?”
斗战胜佛怅然道:“何必圆满?”
“世尊为我重入三界之中,助我消除执念,不至于跌落果位,最后将此棍带回予我,可执念就是执念,何必要强自消除它呢?”
比丘有些不解,不知为何斗战胜佛成就正觉,居然不见喜色,只得回道:“因缘皆了,自得正果。烦恼度尽,方证菩提。斗战胜佛为何不见喜色?”
“世尊示我证佛,名为斗战胜。只因世人成道途中,私心难消,我执甚深,在修行途中必需不断秉持‘无我’正见,与‘我要、我想、我厌、我畏’奋斗,直至战胜一切私心偏好,不再沉迷于种种执念烦恼,方能契入无有对立,证得正果。”
斗战胜佛叹息道:“但今日,得见我那一点执念,我才明白,除去正果之外,为何不能有一种可能,执我所执,要我所要,想我所想,厌我所厌,畏我所畏,活出另一番天地来?三千烦恼,无名缘起。何必求正果?何必证正果?”
“当初我成就正果,却心有不甘,将那点执念斩出,寄托于过去的时候。他本就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我’。何必正‘我’。何苦无‘我’?”
比丘听了疑惑不解,正要说世尊法旨,斗战胜佛却伸手制止了他。斗战胜佛将它放在手心,微微一笑,随即吹落。那点毫毛随风而去,斗战胜佛膝上的金箍棒化为一道金光,落在那毫毛之上,如同浮动在毫末之上流动的光彩,落入冥冥之中。
看着那毫毛远去,斗战胜佛才微笑示意比丘道:“莫说法旨,世尊下旨,只是在你出口前,叫我明了本心罢!”
比丘看着毫毛远去,呆愣在原地,再看斗战胜佛却已经圆光不再,跌出正觉。
斗战胜佛跌落果位,脸上反而才显出喜色,这才是念头通达的大欢喜,大祥和,他看着毫毛远去,身上却如同卸下重担……
陈昂在毫末落下的一刹那,若有所觉的抬了抬头,看向远方,却只是一笑了之。
悟空睁开眼睛,却见天地之间种种颜色一起涌来,化为生动,恍然之间似乎已经换了天地,就连口鼻之中传来的泥土腥气,也分外活灵活现起来。它挠挠脑袋,却并不觉得惊奇,左顾右盼,却见自己浑身土色,满是泥痕。
虽然还是一副猢狲摸样,却犹如三四年里在泥土里打滚没洗过澡一样。
它抬头却见头顶上只有一块脸盆大小的天,还被一株莲花挡住了一半,其他地方都是厚厚的岩壁,上面爬满了蔓生腾条,这是一个莫约两间房大小的洞窟,洞口却开在顶上,就是那个被莲花挡住的小小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