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 她说不准就不答应了。虽然江行舟住进来确实有不少好处,但是两个人的交集就被迫变多了不少。知道有一天陆云娆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她居然对江行舟一日三餐都过来陪她吃饭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不排斥在用过晚膳之后和他一起出去散散步。
她不能将这一切归结于自己堕落了,只能归结于敌人给的糖衣炮弹太甜了。
不过住在一起之后,她有一个新的发现, 江行舟右手上的伤居然一直没有好。之前他穿着衣服, 伤口被遮挡在里面,再加上他一直以来的表现和正常人没有多少区别,她就一直以为他的伤已经好了。
直到有一天太医过来给他换药, 看他的伤口还往外面渗血时, 她才了解。她坐在旁边问了一下太医他的伤情,江行舟就在旁边阻断太医要说的话, “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最近天气热了,有点点炎症,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不相信这样的说法,那么一条伤口怎么会轻易就好。不过她也没有立即去问太医, 而是在第二天太医过来诊平安脉时,问了一下江行舟的情况。
太医皱着一张黄瓜脸,昨天皇上那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让娘娘知道病情, 他这时候要是透出什么点风声,这不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
陆云娆想了想之后,捂着肚子“哎呦”叫了两声,见太医紧张起来之后,她又瞬间变了脸色, “你要是不肯说的话,我就和他说你给我用错了药,现在肚子很疼。”
威胁完了之后,她看向目瞪口呆的太医,十分好心地问:“你觉得我刚刚的演技怎么样,他会不会相信?”
太医觉得自己人生观都受到了冲击,他悲愤欲绝,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简单直白的威胁,关键他还真的被吓住了。他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麻溜地交代了。
“皇上的手就差休养,但只能恢复到从前五六的水平,日常生活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要是再想领兵打仗却不能了。”不过现在也用不到皇上要御驾亲征的地方,太医反而担心起另一件事,“皇上年轻时身体就损耗过度,之前和草原部落又有过交锋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一直都没有好好调养。娘娘,您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劝劝吧。”
陆云娆之前听程氏提过一次,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说起来,江行舟今天这样她也是要付一部分责任的。
她又不是真的不知好歹的人,又继续问太医怎么调理身体。
等送走太医之后,她一个人坐在偏厅的椅子中发呆,正好她对面就是江行舟每天晚上都会睡的暖榻。现在是白天,软榻上的被褥都被收起来,可这也掩饰不了暖榻的狭窄,这也就是能让人在上面打个盹而已,真要是睡起来的话其实并不怎么舒坦。
而江行舟却一言不发在这里睡了半个多月。
陆云娆觉得自己不应该心软,这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她怀孕本来就很辛苦了,他多吃点苦头怎么了。她近似催眠一般给自己洗脑,说着说着自己也就信了。
可是等晚上要睡觉时,她注意到江行舟左右手的用力程度不太一样时候,还是有点儿心软,鬼使神差说:“要不然你上来睡吧,那里睡得不舒服。”
江行舟原本铺被的手停住了,接着还是利落地继续收拾床铺,“没事,我在这里睡也成。”
她都做出这种突让步了,他居然还这么不识好歹?!
陆云娆震惊了,同时她也愤怒了,她慢慢吞吞将身体往床里转,只留给男人一个背影,哼哼着,“那就随便你好了。”
她生气没什么力度,声音又娇又软反而像是在撒娇,江行舟有片刻失神,一瞬间居然想到从前那个窝在自己怀中哼哼唧唧的小姑娘。
血液一下子就沸腾,很快又趋于冷静,等他将床铺收拾好之后,他才慢慢走到床榻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