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法杖重重向地面一杵,震起周遭烟尘,被惹怒的诡计之神,径直迎战亚马逊女战神!
分属两个不同神系的神明正式开战,而在神明的余威中,精神濒临崩溃的天使兽已经彻底迷失。
他无力地跌落在地,支撑着处刑者之杖,却仍摇摇欲坠。
被十字盔遮盖的脸上,表情一片空白。
他的意识在回忆的惊涛骇浪中起伏不定,他被浪头拍打着,裹挟着,送入一片尘封的迷雾之中。
记忆的水银镜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一片片碎裂的镜面上,全是他过往人生中,最不愿意回想的场景——
新厄斯皇宫的正殿内,年仅两岁、才刚刚学会说话的的小皇子,第一次鼓起勇气,脚步蹒跚地爬上王座,伸出小手,想去摸摸父亲的衣角,却被金发碧眼的帝国皇帝一把扼住了咽喉。
男人厌恶而冰冷地俯视着他,掐着他的脖子,几次将他掐到窒息,又松开了手,耐心地等待他恢复呼吸。
……他竟是把这当成了让他愉快的游戏。
仿佛在他掌中的,不是他的亲生骨血,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具。
而当小皇子终于无法恢复,意识沉沉地陷入昏迷的时候,他只是随手把他扔到地上,淡淡地说了句:“真没用。”
来自父母的暴力和冷漠,陪伴了他整个童年。
三岁时,他不甚在父亲面前打破了一尊古董陶器,便被帝国皇帝寻到借口,用权杖抽笞了一下午。
他哭着站在一走廊的皇宫仆佣面前,撩起自己的裤子,小腿被打得青青紫紫,皮开肉绽,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皮肤流下去,染红了他的小白袜。
他奄奄一息地被仆从们抱着送进医疗仓,可当他从医疗仓里出来,见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母亲后,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失望而怨恨的:“他怎么没把你打死。”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似乎自己的诞生,本就是个错误。
他的父母恨他,恨他的到来,让原本就相看两相厌的两个人,必须相互折磨终生,直至死亡。
他是在恨意中诞生的孩子。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被爱……
十三岁,他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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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告诉他,他的母亲病重垂危,他们让他去她的寝殿看她最后一眼,但高傲了一辈子的女人,依旧用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看着他,让他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他呆呆地被众人带出殿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切都太痛了,太痛了,他的人生,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一段苦旅。
当他在虫洞深处,迎来万物终结的那一刻,他甚至都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快意。
他听到父亲的声音隆隆的在时光之海中传来:“你太孱弱,也太没用了,你是罗斯家族的耻辱……也是我毕生的污点……”
“我早该亲手杀了你……”
“你真是派不上一点用场……我绝不会把帝国交给你……”
他还听到更多更多的声音。
“快看,那个就是那个被诅咒的皇子吗……”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见……听说他显性遗传了母系的疾病基因……”
“什么?怪不得别人都让我离他远点……”
他行走在碎裂的水银镜片中,那些锋利的镜片割开了他的脚底,他的脚上鲜血淋漓,却只顾捧着手上一颗仍然滚烫的心。
他多想找个人能带走他的心啊,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带着这颗心走下去了。
越来越多的残镜从他头顶、从他四周冒出,他被割开了手臂,被切断了头发,他浑身是血,唯有一颗心勃勃跳动。
每一片镜面中,都反射出他过往的回忆,无不带着泪水和伤痕、苦难与痛楚。
他太害怕了,他浑身颤抖,在遥远的童年里迷失了方向,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口。
他好想要永远都被困在这里了,他出不去,也没有人能来拯救他。
终于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他蹲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呜咽着哭了起来。
“罗夏,走出来,走出来,不要被他困住。”
忽然,远远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
他犹如惊弓之鸟,被吓得蜷起身子,抬起头四处寻找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却只能摸到一手的玻璃碎片。
“走出来,跟着你的心,罗夏,跟着你的心走出来。”那个声音仍然在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