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了。
绘里夸张地伸展手臂,向乱步展示确实是“多少都可以”。
伸开的手正好挡住了名侦探的步子。
黑发绿眸的侦探扶扶帽子,总是眯起的眼睛罕见的从头到尾都睁着,“绘里,你当时确实是忘记我了吧?”
说话是一贯的趾高气昂,但莫名其妙就能从里面听出来一点低落。
江户川乱步对绘里缺席的几年耿耿于怀。
“……”
绘里警觉,头上的小雷达瞬间竖起。恶魔低语,绝对是恶魔低语,要是回答不对会死!
两双绿眼睛对视。
最后是鸦灰发色的女孩子率先扛不住,她刻意清了清嗓子,稍微整理了下语言,表情真诚:
“其实,刚刚我好像连自己都忘记了。”
避开那个隐形的问题。
*
绘里照着镜子,水龙头的水哗啦啦流着。
水珠顺着地心引力流下,打湿的发丝被拢上去后露出的全脸很熟悉,是与年龄不相称的年轻。
镜子里的人表情恍惚,瞳孔都显得有些涣散。
难以忍受的骨骼剧痛过去了几秒、几分钟?嘴唇被咬的发白,冷汗和水滴混在一起,滴在衣服上,或是顺着锁骨滑进衣领里。
绘里心力憔悴,抹一把脸,关掉水龙头。乱步在外面疯狂敲门,该说感动吗?有朝一日乱步居然能记清楚别人的电话号码,与谢野估计马上就到了吧。
“别敲了别敲了,我不会跑的。”
这话是真的,毕竟又没身份证明又没钱,还能跑哪去。绘里惨白着一张小脸,魂魄都像是要从嘴里吐出。
她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整个人往乱步身上一靠,忍不住吐槽道,“乱步,我啊,这几年超级不容易的。”
作者有话要说:绘里:我啊,超级不容易的.jpg
绘里现在是失忆崽(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