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转头看了一眼陆昀，没有错过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和内疚。
沈肆笑了笑，朝他眨了眨眼睛。
就像以前那样。
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没关系的。
陆昀心一紧。
......
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个高挑美艳的年轻女人。高跟鞋‘蹬蹬蹬’的声音此时格外的清晰。
“或许，我有荣幸，请您和我跳一支舞？”穿着高开叉的火红长裙的妖艳女人优雅的朝着沈肆伸出手。
落落大方，充满自信，丝毫不矫情。
像是料定了不会有男人愿意拒绝她。
那个女人从角落里走出来搭讪的那一瞬间，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那个是唐家的大小姐？”
“嘶，错不了，绝对是唐小姐。你看看她脖子上的那根项链。前几天的慈善拍卖会上，唐小姐以一千二百万的价格拍下来的。”
“飘渺森林？”
“对。”
虽然这是化妆舞会，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将面容和身份都隐藏在昏黄的的灯光里。但上流社会的交际家们个个都是人精，还是能轻而易举的从一些细枝末节里，猜出对方的身份。
这几乎是每个人从小就具备的技能，以避免不小心惹到了什么大人物，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唐莹莹一上前，其他人立刻识趣的退开了，都选择避其锋芒。
没有人愿意冒着得罪唐小姐的风险去寻求这一场艳遇。
唐莹莹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高傲的扬起下巴。
——这确实是个人间尤物。但前提是，她搭讪的人得是个一般男人。
恰巧，沈肆就是那个不太一般，较为少数的，喜欢男人的男人。
况且，对方看起来也绝不是随意就能搞到手的家伙。
于是沈少爷只是吊儿郎当的笑了一声，用抱歉的语气说道：“很遗憾，这位小姐。”
女人势在必得的笑脸僵硬了一下，她蹙眉，不悦的撩了撩漂亮的头发，“我不够漂亮？还是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她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在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面对她的主动搭讪，还选择拒绝她。
这是唐莹莹从小到大都没有遭遇过的事情。
这让她不解，同时，她也觉得沈肆不识好歹。
沈肆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朝唐莹莹眨了眨眼，邪魅一笑。
一系列油腻男本男的动作换了沈肆来做，却变得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唐小姐当然漂亮。”
“可惜，是只蝎子。我是轻易不敢碰，唐小姐还是另觅良缘吧。”
青年面具下的红唇一瞬间放了下来，笑容隐去，变得沉沉的。
唐莹莹傻眼了，她气的脸色扭曲，连仪态都差点顾不上，用那种几乎可以说是尖利的声音质问道：“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肆耸耸肩膀，嘲讽一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林莹莹，不要觉得换了个姓你就能高贵的起来了。”
青年用怜悯的眼神扫了一眼唐莹莹脖子上戴的那根昂贵的缥缈森林，无不同情的说道：“真是可惜了。野鸡就是野鸡，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就算戴一千两百万的项链，穷酸也还是穷酸。就算从林莹莹变成了唐莹莹，土气也还是土气。”
唐莹莹气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林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