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小声和姜韵嘀咕了句:“你等着瞧罢,日后有她后悔。”
现在张扬,只以为殿下是记得她,才让她管后院权利。
但明眼人皆知晓,殿下不过是不想李侧妃一家独大,甚至,王妃主动退让一步,殿下明显有愧。
否则,往日待苏良娣不冷不热人,怎会在这时记得苏良娣?
还不是因为,苏良娣是王妃人?
只可惜,有人看不清。
姜韵轻轻敛眸,看不清吗?
瞧往日苏良娣行为,也不似蠢笨之人,只人皆有情绪,总擅长自欺欺人罢了。
翌日,元宵节。
即使许良娣不过生辰,也是要办节宴。
所以,李侧妃之前忙碌倒也不白费,只是少了请府外戏班子一个环节罢了,府中也养着伶人,搭好舞台刚好用得上。
傍晚,付煜进宫中请安后回府。
前往后花园途中,小径旁树上皆挂着红灯笼,透着股热闹和喜庆,付煜看着,心中近日烦闷渐渐平静下来。
节宴是李侧妃办,但王妃位置也留出来,毕竟王妃只是称病罢了。
姜韵跟在付煜身后,他们到时候,后院各位主子早就到了。
红肥绿瘦各色美人齐齐起身行礼,各自打扮着,颇有些花枝招展,往日单个拎出来皆算是美人,如今皆站在一起,倒是叫人容易看花了眼。
姜韵不着痕迹扫过那些女子脸上羞红和欢喜。
一时之间,姜韵心中不知该叹殿下好艳福,还是叹她们女子皆易满足,只是在这日见着殿下面,就值得如此欢喜。
倒是付煜,见惯了这番场面,脸色如常,许是家宴,他说话也颇为随意:
“都起身罢。”
说罢,他虚扶起李侧妃,给足了李侧妃脸面。
李侧妃脸上挂着明媚张扬笑,似羞赧地低了低头,完全看不出她昨日还因眼前男人发了一通脾气。
案桌摆了几排,上面皆是水果饭菜琳琅。
付煜在首位坐下,姜韵原以为这就结束了。
谁知晓,付煜也不知故意,还是无意,在李侧妃一脸娇笑地快在他身旁坐下时,他扫了眼身旁位置,忽然问道:
“可去请过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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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姜韵眼睁睁地看着李侧妃脸上笑容一僵,才缓过来,若无其事地娇怨说:
“妾身自然是派人去请过了,只是姐姐说她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过来了。”
身后雅络轻抵了下她后背,姜韵堪堪垂首,不着痕迹地抬手掩了掩唇。
她有时真不懂,殿下究竟是如何想。
明明平日里那般宠爱李侧妃,却总在李侧妃最得意时候,提醒她身份。
她若是李侧妃,恐是会在心中待付煜恼得要死。
李侧妃也是深呼吸了口气,才缓过来,只那一句话,旁人原先看向她那些羡仰视线就变了。
就是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道:
“往年这时,妾身们都在聆听王妃娘娘教诲,今日不见王妃,妾身心中尚有些不习惯。”
姜韵和众人皆看向说话人。
一个穿着绿夹袄半裙女子,头上只戴根玉簪,青丝皆束起,和其余温温柔柔女子不同,这般她看起来较为清爽利落。
许是没想到众人会都朝她看来,女子顿了下,才干巴巴地添了句:
“只盼着娘娘身子可以早些好起来。”
姜韵耳边传来雅络低语:“那是贵妾余氏。”
姜韵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对这个贵妾余氏有些印象,铃铛和她说起这位余氏时,脸色有些难以言喻。
余氏是武将之女,许是家风影响,即使生得一副纤细模样,却学不来那种娇滴滴作态,刚进府时,心直口快地凭一张嘴得罪过不少人。
她闹过不少笑话,甚至还受过王妃处罚。
罚得多了,也就学乖了,知晓自己说话许是不讨喜,她就很少往人前凑。
但不知为何,殿下待她却是不错。
下一刻,姜韵听见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她垂眸看去,就见付煜勾了勾唇角,举起杯盏,对余氏道:
“王妃一人在院中也是无聊,你既想她,不妨明日去陪王妃解解闷。”
余氏脸色差些僵住。
相较于王妃,她对李侧妃更怵些,所以才会说出刚刚那番话。
入府后,她不得礼数,王妃罚她,只是罚跪这般,可李侧妃却是最会磨人,寻着她错处,总让她抄书。
她平日最不耐就是看书写字。
但即使如此,也不代表她就真喜欢王妃了。
余氏堪堪挤出一抹笑:“娘娘身子不适,妾身粗手粗脚地不懂规矩,别碰着气着王妃,妾身还是不去了。”
付煜只扫了她一眼,算是默许了她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