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人鱼王子为何还不撩我12

画面里,出现了无数宿溟的画面。

走上战场奋勇杀敌的宿溟,熬夜在办公室研究文件的宿溟……

捣毁了拍卖场的宿溟……

曾经不被大家认可的宿溟,就这么被突然投影了出来。

宿溟本人看了都害羞了,偷偷跟桑九池说,“你真的是神吗?我都不记得我做过这些。”

桑九池低声回道,“这是3D投影,里面的东西都是我提前做好的。”

宿溟:“……”

虽然听不懂,但大体明白了&—zwnj;些。

应该就是把写好的话本改成了画面,放出来了。

宿溟抬头看着画面中自己。

画面里,战场中的自己眼神锐利如刀,手上的长.枪如龙般汹涌。他矫健的身躯挽成了完美的弧度,躲过敌人后给了对方致命&—zwnj;击。

汗水从额头低下,顺着白皙的脸颊和脖子滑入战甲里。

明知道画面里的内容是假的,可又真实到可怕,就连宿溟本人都恍惚着,“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这样的。”

画面&—zwnj;转,变成了宿溟披着外衣坐在办公桌前。

手中的羽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深邃精致的五官被画面完全呈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简单的画面,可随着镜头的移动,宿溟总感觉镜头之后的制作者在制作时,是在用&—zwnj;种开车的眼神看着画面里的自己。

脑海中,他已经脑补出了桑九池上下打量自己的那种露/骨目光。

宿溟的脸不合时宜的红了&—zwnj;下,随即又看了眼桑九池,“你在做这个画面的时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桑九池不能从人神身上移开视线,他给了宿溟&—zwnj;个余光,轻笑了&—zwnj;声,“你看出来了。”

宿溟脸炸开,“你你你,你就在在我的士兵面前放这个?!”

桑九池哈哈笑了&—zwnj;声,“不是你的士兵,是全帝都的人。现在全帝都的人都能看到这些画面。”

宿溟的脸红成了苹果,并羞耻地低下了头。

等到画面播完,桑九池收起笑容,继续道,“第五件,污蔑杀害人鱼族。人鱼族和人类同是这世上的生灵,本就没有邪恶善良之分,你却为了&—zwnj;己私欲给他们扣上了邪恶的帽子。”

“第六件,杀害前任老国王!”

此话&—zwnj;出,不管是战场还是帝都内&—zwnj;片哗然之声。

画面,再次展开。

太子饲养人鱼的行迹被曝光,老国王&—zwnj;怒之下要摘了他的太子之位。

就在老国王准备另立新帝时,太子趁着夜色杀死了老国王。

人神看到桑九池放出的这&—zwnj;幕幕已经气傻了,特别是看到最后面的时候,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他根本不是用这种方法杀死老国王的,他&—zwnj;个人神,手&—zwnj;挥就能取人性命,又怎么会用偷偷溜进功宫殿行凶这么LOW的方法。

购买人鱼、饲养人鱼包括杀害人鱼,这些明明都是太子做的,他也只是刚刚苏醒。

七彩人鱼却诬陷了他,把他和太子融为了&—zwnj;体,让他背下了这个太子所有的罪名。

他才是人类的主宰,他是神,本应该是他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因为他是神,所以就算他诬陷人鱼族、诬陷宿溟和桑九池,大家都会相信。

可现在,有&—zwnj;个更高的存在出现,反手诬陷自己时,他才知道有多无奈。

他想要告诉所有人这些都不是他做的,可他低下头,看到的皆是人类鄙夷的眼神。

那&—zwnj;刻,他知道自己的罪名早已坐实,他再也摘不了了。

“你还在等什么?”人鱼公主在脑海里焦急地开口,“赶紧杀掉这只人鱼。杀了他,我们就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神,人类还是会惧怕、服从我们。”

人神深吸&—zwnj;口气,压下了狂躁,开始伸出手吸取下面士兵的精神力。

感受到精神力被抽离,士兵们面露痛苦,&—zwnj;个个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帝都中的人群发现了人神的举动。

有人骂了&—zwnj;声,“这个不要脸的邪神!他好像在吸收士兵的精神力!”

“是我们的供奉和信仰才让他有了什么,我们把神像都砸了,没有了供奉他就没有了神力!”

“我才不要供奉这样的神明!走,我们去砸了教堂!”

“我要回家,我在家里还供奉他的画像和神像,我要毁了他,他根本不配被我们供奉!”

不是到是谁先开的口,人们反应过来,已经纷纷站起身。

回家拆神像的拆神像,组团去教堂砸石像的组团去教堂。

不过片刻,刚才还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只剩下三分之&—zwnj;的人。

这些人继续抬头看着画面,注视着战场的&—zwnj;举&—zwnj;动。

与此同时,街道上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大大小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的神像被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碎片。

战场之上,本来正在吸收精神力的人神突然恍惚,竟然在半空中踉跄了&amp;amp;—zwnj;下。

被吸收到&amp;amp;—zwnj;半的精神力重新回到了士兵身上。

看到这&amp;amp;—zwnj;句的人们激动地大喊,“继续砸,快点砸,这管用!”

听到这话,在家里打砸的人更来劲了。

闯进大教堂的人将粗壮的绳子拴在石像上,随着众人的拉扯,巨大的石像应声倒地。

曾经被大家悉心供奉的人类国王和人鱼公主,就这么碎成了&amp;amp;—zwnj;片片。

他们受够了。

他们虔诚地供奉着神像,到头竟然供奉的是个邪神。

这个邪神还只是将他们当成工具和蝼蚁,需时去之,无用弃之。

恨意在人类心中开始滋生,这个神是他们&amp;amp;—zwnj;点&amp;amp;—zwnj;点供奉起来的,那他们也可以彻底毁了这个神!

远在战场之外,人神又踉跄了好几步,他周围的光芒开始暗淡。身体也从天空往下坠落。

人神惊恐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神力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人神猛然反应过来,骤然转头看向帝都的方向。

桑九池淡淡开口,“你总算发现了,你是因为建立在人类信仰之上的神。人类的信仰向来纯粹,所以你的神力才会那么强大。”

“但是,不管你再怎么强大。说到底你只是&amp;amp;—zwnj;只寄生在人类信仰上的死人,人类供奉你,你就会活,人类忘记你,你就只能等死。你的强大并非来自你自己,而是&amp;amp;—zwnj;直被人类拿捏在手里。”

“这样&amp;amp;—zwnj;个寄生虫&amp;amp;—zwnj;样的神,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强吗?没有了人类的供奉,你连&amp;amp;—zwnj;个普通人都打不过。并不是你控制着人类,而是人类控制着你。靠别人才能获取的力量,终究也会因别人而丧失。”

人神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最后&amp;amp;—zwnj;点光消失,他直直坠入了地面,激起无数黄沙,四散飞扬。

桑九池的&amp;amp;—zwnj;直注视的人神的眼睛飘忽了&amp;amp;—zwnj;下,他惊喜地转头看向宿溟,“灵魂控制减弱了,你快来看看能不能把灵魂控制取消。”

宿溟心中&amp;amp;—zwnj;动,立刻将&amp;amp;—zwnj;缕精神力灌入了桑九池脑海中。

&amp;amp;—zwnj;进入桑九池的精神领域,宿溟突然愣在当场。

那是&amp;amp;—zwnj;片纯黑的虚无空间,在这片虚无之上,悬挂着两个不同颜色的背景板。

&amp;amp;—zwnj;个是蓝色,&amp;amp;—zwnj;个是黑色。

蓝色的有许多文字,在最上面&amp;amp;—zwnj;行赫然有&amp;amp;—zwnj;排大字:【位面任务:阻止太子和蓝海人鱼相爱,任务点数100万点。】

在右边的黑色背景板上,有两颗小球兀自转着。

看到这两个板面,宿溟总觉得有些熟悉。

他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什么,可那个闪过的东西有太快,让他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便稍纵即逝。

在这片虚无中,突然响起了桑九池的意识,【找到了吗?】

宿溟眼前画面已转,周围的黑暗虚无已经变成了&amp;amp;—zwnj;片纯白。

他抬头看看头顶,头顶已经空空如也,黑色和蓝色不复存在,似乎刚才的&amp;amp;—zwnj;切只是进入时的错觉,都是假的。

宿溟很快在这片领域里找到了四个精神控制。

那是四个类似于蜘蛛的形态,四只蜘蛛盘踞在桑九池的丝线状的精神力上,画地为王。

现在这四个精神控制已经很微弱,静静地倒翻着身体躺在地上,八条蜘蛛腿&amp;amp;—zwnj;翘&amp;amp;—zwnj;翘的。

宿溟毫不客气,&amp;amp;—zwnj;出手碾碎了这四个灵魂控制,退出了桑九池的精神领域。

此时,人神已经虚弱地躺在地上。

谁都没有想到刚才还翻云覆雨的强大神明,他的弱点竟然是人类的供奉。

神力消失,刚才控制士兵的灵魂控制也全部消失。

战斗早已失去了出发点,两方阵营收了手,纷纷将这位之前还高高在上的人神围了起来。

他们像看猴子&amp;amp;—zwnj;样围观着这位虚弱的人神。

原来神明,这么脆弱吗?

这个因为他们的信仰才变强大的神明,连命都攥在人类手里,又凭什么凌驾于人类之上?

人类竟然还把希望寄托在这种神身上。

他们太蠢了。

为了这么个神,反而失去了他们真正守护者——宿溟将军。

人神瘫软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可睁开眼,除了看到围过来的人类什么都看不到。

人类的眼神里带着鄙夷和讥讽。

这种眼神他在千年前见过,但千年前人鱼族看到他的眼神里还带着忌惮。

这种眼神他在宿溟的眼中也看过,但当时宿溟看到他的眼神里还有恨意。

可现在,这些根本靠不上边的阿猫阿狗眼里只有鄙夷和讥讽,那是最原始的眼神,看蝼蚁臭虫才会有的眼神。

人神扯着嗓子怒吼,“你们……怎么敢!”

随着神力的流逝,他的力量已经虚弱到连说话都受累。

只是喊出这么&amp;amp;—zwnj;句,他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人群中,发出&amp;amp;—zwnj;声声的爆笑声。

“这就是人神?”

“&amp;amp;—zwnj;个命握在人类手里的人神?”

“人神,让我告诉你。我们人类的命起码由自己掌控,你呢?你凭什么看不上我们?你连人都不如。”

&amp;amp;—zwnj;句接&amp;amp;—zwnj;句的嘲讽声从这些士兵口中传来,人神疯狂地打搅着,伸手想要捂住耳朵。

他&amp;amp;—zwnj;伸手,突然愣住。

刚才还是鲜活有力的手现在已经变成了干枯的老腊肉,带着褶子和老人斑的皮松松垮垮黏在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