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的心底没生出一丁点抱怨的情绪,只有一个声音时时刻刻的提醒他安慰他——方泊屿现在对他这样那样是因为病了,总会有恢复的那天。
至于那女的,陈寅可以拿出视频跟她对峙,报复她给自己造成的心理创伤,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那个片段,不愿意把去年夏天的其中一幕摊在方泊屿以外的人眼前。
就连满子也只是听过视频的声音,没有亲眼见到。
陈寅用终于停止颤抖的手搓搓汗湿的脸跟脖子提神,他说起王满念书找老师找学校的事。
得到了一声嗤笑。
方泊屿转过身,衣裤整齐的俯视一身狼藉的老男人。
“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工,考大学?”
陈寅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动了动,他一脸尴尬地说:“没有谁规定农民工不能……”
“那你学会了什么?”方泊屿打断道。
陈寅无地自容。
“怎么,羞愧了?少恶心我,把地上的T清理干净。”方泊屿迈步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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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里,王满不放心的把门拉开一条缝,冷不丁的撞上方泊屿,他没来得及关门,只好硬着头皮喊:“方少好。”
王满在心里咒骂,又他妈的完事就提裤子走人了。
拔吊无情,早晚断掉!
王满都准备敲门进去看寅叔了,谁知道方泊屿这次竟然没有一刻不停留的去玄关换鞋离开,而是去了阳台。
方泊屿立在那,洒满夕阳余晖的院子里有一坨水泥。
周围又脏又乱,把那些市面上不常见的名贵植物都衬得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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