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玩的地方,他有课,放学才到。”章珉施舍了答案,听见一声轻笑,他的视线拐过去,怔了一下。
老男人笑得既温柔又骄傲,“挺好,学生就该好好上课。”
章珉:“……”
当初在俱乐部,老男人泪眼婆娑的仰望阳台,一脸被遗弃了的凄惨样,随时都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上去求救。
然而他却自扇耳光,自己躺马路上。
他那种偷窥宝物的羞耻,难以自控,假惺惺的想要清醒过来下一秒就迷失等状态很复杂,让人想再挖一挖。
现在只有爱恋。
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章珉发出不满的叹息:“原来不是错觉啊,你真的变了,还是原来的你好玩。”
陈寅当没听见:“我能回去换身衣服?”顺便拿个药,这一去很有可能大半夜才能回来。
“怎么,还想换衣服?你不过是条狗。”章珉说变脸就变脸,神情阴柔。
“行。”陈寅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说了,他把安全帽跟手套摘下来扔到工地的推车上面,“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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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珉说是去好玩的地方,实际却是叫陈寅给他捉蜻蜓。
陈寅满身疲惫的在草丛里找蜻蜓,锋利草叶跟尖锐树刺在他胳膊腿上划拉出了不少血痕,他捉一只,章珉放一只。
等他身上又是汗又是灰,脏得不成人样了,章珉带他去吃饭。
他在边上看。
玩具没意思了,章珉的心情很差,他几杯酒下去,想到了折磨人的法子:“大叔,会喝酒吗?”
陈寅无精打采,他集中不了注意力,心思不知道在哪,没听到。
“大叔!大叔!大叔!”章珉狂燥症发作一样,大力拍桌子,“耳朵聋了是吗,要不我给你切掉?”
陈寅搓搓脸,问他要干什么。
章珉把一瓶没开的红酒丢他怀里:“喝完。”
陈寅至今没醉过,他只喝啤的白的,这回是第一次喝红酒,价值多少不清楚,口感肯定是超市里几十一瓶的比不了的。
一瓶酒下肚,陈寅倒在了地上,他起先是装的,后来就睡着了。
直到他被踹醒,头顶是章珉的吩咐声:“去买套,泊屿今晚要用。”
陈寅一时好像失去了听觉:“什么?”
“t-a-o,tao。”章珉一个音一个音的吐,“最大号的,快去快回。”
陈寅喉头腥甜:“我不去。”
章珉招招手,保镖就拿枪对着陈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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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章珉趴在阳台打电话:“泊屿,跟你说个好笑的,我骗大叔说你晚上要用套,你猜他怎么着。”
方泊屿嗓音很低,透着不耐:“我在上课。”
“马上说完。”章珉笑个不停“他站在马路上,差点被车撞死了。
“无聊。”方泊屿毫无兴趣的挂断。
章珉把被他扔出去的奶茶拿起来,管子一插,喝了小半,他心情又好了,叫经理安排几个人来陪他玩。
晚上下了一场雷阵雨,陈寅领着章珉下达的指令走进一家酒店,不出意外的被拦下来。
把他当路边叫花子了。
陈寅麻木的说出章珉的名字,不一会酒店的人确认过了,带他去目的地,他是去刑场的,死刑。
章珉说方泊屿亲自点了个女人。
陈寅不知道带路的酒店人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瞪着眼前紧闭的门,像是透过它瞪里面的人,
手僵硬的抬起来,敲几下门,砰砰拍了起来。
门开了,一双脚出现在陈寅的视野里,他攥着兜里的小盒子,嘴里都是腥气:“你能不能让你房里的人走。”
“我也可以。”
“我们做过,你试试。”
一句比一句嘶哑干裂。
肮脏的农民工,头上滴着水,眼睛红得要流血,下颚青紫,两条手臂上都有擦伤,老头背心跟地摊上十块钱一条的裤衩湿透了散发着汗臭闷嗖味,脚上的胶靴沾着泥水,弄脏了酒店长廊的红毯。
活在白日梦里的疯子,说着荒谬至极的话。
气氛怪异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