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想,他现在就可以轻轻拍一拍他的尾巴,然后将这里卷为一片废墟。
“知道了知道了。”
姜照月困的直打哈欠,“那么我们英明神武的海王大人,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可不可以睡一会。”
不管宋渐明变成什么样子,他在姜照月心里永远都是乍到人世时金钱如粪土的小傻瓜。
也不知道他们东海千百年是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可可爱爱懵懵懂懂的小鲛人的。
宋渐明大大方方地让出一小半空间,他将鱼尾绕在身上,然后拍了拍自己身前地一块地方。
“这块地方给你睡。”
谢谢您嘞。
姜照月扯了一个笑,她踢掉湿漉漉的鞋子,推了推心安理得地霸占着她床铺的小鲛人。
“你自己也说了你不是个小孩了,你以后就别跟我睡了。”
她困倦极了,懒懒打了一个呵欠,刚要说话,又听宋渐明接话,“你又要说男女授受不亲对不对?”
听着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哈欠声,宋渐明也知道姜照月这几晚为了他都没有睡好觉。
他眉梢动了动,十分顺从的爬下了床。鱼身实在不变,想了想他便又化作人形,只是他刚刚下床,便已听见身侧人呼吸声渐重。
鸡鸣已拂晓,分明快要天亮。
见状,他轻轻伸出手,满室瞬间归于寂静。
小孩子的脚步声传入耳边,宋渐明轻轻低头,只觉得那不甚牢固的裙摆又往下掉了些。
茵茵咬着手指头,面容有些疑惑,显然是不明白为何区区一夜,眼前的人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爹……你去干什么了?”茵茵踮起脚伸手比划着,“你吃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长这么高了?”
她小小的脑袋拼命仰着头,过了一会儿倒是自己拍起了手,笑嘻嘻地说:“和东海里头见到的是一摸一样。”
听到这句话宋渐明这下心里头才是彻底确定了 ,幸好他没有变成其他奇奇怪怪的样子,不然他可不知道姜照月会对他怎么样。
“茵茵。”
宋渐明第一次开口喊这个小丫头的名字,他蹲下身子,与这小丫头面对面。
“你觉得我现在好看还是以前好看?”
茵茵愣了愣神,她呆呆地看着宋渐明突然靠近的脸,然后没出息的流了一串口水。
她吸溜了一下口水,毫不犹豫地答道:“现在更好看!”
会说话的小丫头。
宋渐明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他扔了一块小珍珠给这丫头,“去帮我买件衣服,这个送给你。”
都说女孩子抵御不了任何美丽事物,茵茵虽是孩童,谁知也逃不过这句话。她接了珍珠,明明是跑腿的活儿,她心里头却还是十分开心。
她刚跨出去两步,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抓着的东西。
于是她使劲伸出手,“这个……给娘的。”
独属于姜家的图腾出现在宋渐明的掌心,他的手掌聚敛了起来,只觉得这姜家的灵力让他十分熟悉。
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也许是因为姜照月也有几分姜家的血脉吧。
他衣着不便就更加懒得行走,在外头呆了一会儿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又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炊烟袅袅,烟火气扑了他满鼻。
他轻轻嗅了嗅,是桂花、普兰、玫瑰和栀子花的香气。
宋渐明舔了舔嘴唇,只是闻着这香气,他就能感觉到今儿早膳有多丰盛了。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他熟练地走到姜照月的身边,听着她锅铲翻动的声音,只听她喊了一句,“茶茶,放凉水。”他便立刻抬了抬手,将水灌满了水缸。
姜照月也未曾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体素质会如此之好,只需要休息一个时辰所有精力便都已经恢复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不是被饿醒了。”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备好的餐具,自从养了宋渐明这个嘴刁的灵兽,她可就再也没糊弄过任何一顿饭了。
姜照月伸手撒下最后一片花瓣做点缀,她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所做的一桌“百花宴”,对宋渐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以后就得我们的海王殿下多照顾了。”
清甜果酒入肚,姜照月弯着一双眸子,她轻轻和宋渐明碰了个杯,权当庆贺他化形成功了。
宋渐明看不见姜照月这一双笑眼,他只是察觉了姜照月难得一见的客气。
他心中颤了颤,干着嗓子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
姜照月抬头,却和宋渐明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对上。
“你是要赶我走吗?”
……“我是想让你罩着我。”
会错意的宋渐明奥了一声,“我会罩着你的。”
他表情认真的令姜照月发笑,于是她夹了一块鸡腿放在他碗里。
“多吃点下次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海里的生物都这么多愁善感吗?
“姐姐,我想……”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姜照月别过头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在青州,她除了姜青青还有别的认识的人吗?
“是你?”
林清堂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他对姜照月微微一笑,“我也要去青州书院进修,不知下午可有荣幸与姜小姐同行?”
突然对亲密让姜照月心里有有点狐疑,虽然林清堂长得就是一副正派大弟子的模样。
但是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邀请只有一面之缘的她一起走。
像是看出来她的疑惑,林清堂继续说:“在云来镇时,我师妹受伤多亏姜大人帮助才能化险为夷,因而我答应了姜大人青州之行要和姜家的两位姑娘互帮互助。”
什么互帮互助,她敢保证那位姜大人的原话绝对是让林清堂多照拂他们一二。
不多姜青青才是正经的她需要照拂的对象,怎么这个林清堂先到她这儿来了。
“不知我能否有荣幸进去讨杯茶水喝?”
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姜照月大大方方敞开了门,她指了指桌上的菜肴,“没有茶,只有果酒行吗?”
“不用,我清山剑派弟子从不饮酒。”。林清堂一进屋便规规矩矩地站在一侧,他双目微垂,比之同龄人,少了几分少年的热情与好奇。